怒送三百金。後者比較常見。
肖恩的腰帶現在終於空了,我剛想鬆一口氣,歡呼聲變為了齊聲大喊。
“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簡直要命。被我連躲了八把飛刀的團長此刻已經氣得吹鬍子,雖然是一嘴絡腮鬍吹不起來。既然這麼熱情就不能辜負他們,我拔下木板上所有刀,回身向觀眾席問:“我們團長飛刀扔得棒不棒?”
“棒!”觀眾齊刷刷地答。我瞥了一眼肖恩,他聽到這喊聲,氣一下消了一半。
“想不想再看?”我又問。
“想!”觀眾繼續齊刷刷。肖恩咧開了嘴,走上前來就要從我這兒拿走刀,我一轉身躲開。
“這次換我扔好不好?”我向女性聚集最多的那片觀眾席問。
“好!”
全場轟動,有不少女人甚至站了起來,使勁向我揮手。我跟著一甩頭,把擋著眼睛的頭髮甩開,女人們不由分說又是一陣尖叫。肖恩此刻目瞪口呆,他連連擺手,“別,你別這樣,你不能扔我,你戳死我怎麼辦——”
“團長,這是觀眾的要求。”
我說著向臺下一揮手,觀眾們立刻齊聲喊起肖恩的名字,他們真是夠配合。我又向後臺一招手,幾個場務馬上上來拉起肖恩拖到舞臺那邊,他們也是好同事。肖恩被按在木板上,場務們給他綁上手腳,我順便不忘提醒一句繫結實點。“團長,你千萬別亂動。”我說,“否則就會戳到你。”
“你你你你你你別——”
我不理他。一把飛刀握在手裡,我現在心情無比愉悅。皮爾特沃夫第一射手在此,是時候搶一個諾克薩斯刺客的飯碗了。話說回來,要是讓那個刺客看見肖恩這麼糟蹋飛刀,這位大鬍子團長保準活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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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桃小王牌(二)
學著肖恩的樣子繞了個臺,最後再回到他剛才站的地方,我平舉起一柄刀慢慢劃過眼前。觀眾們的尖叫聲越發熱烈。
理所當然。論耍帥,我可比這大鬍子團長在行得多。肖恩張著嘴盯著我不住喘氣,我作勢一抖手腕,他一下叫出了聲。
“啊——”
我沒扔,看著肖恩喊,直到他喊完。餘音未消我一甩手,一柄刀飛出,擦著他的臉頰釘在木板上。一團鬍子悠然落地,肖恩瞬間臉色慘白。
不等他反應過來,飛刀再度劃過,另一側臉頰也一下少了一團鬍子。團長大人此刻呆呆地看著我,目光宛若看到艾卡西亞的異次元入口。
很好,他已經嚇得不能動了,可以再玩點更兇險的位置。我拿起第三把飛刀,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恩,又沿著舞臺走了兩步,漫不經心。走到邊緣一回身,飛刀徑直飛出。
緊跟著就是叫聲,男人的女人的全都混在一起,我趁勢向臺下揮揮手,聽到他們齊聲喊出那個嫩嫩的藝名:“黑桃小王牌!”
那一枚飛刀穩穩地停在木板上,平著,離肖恩的頭頂不過兩厘米。團長現在已然徹底僵硬,連哼都不哼一聲。上臺最重要的就是玩開心點,我抓起剩下幾把飛刀,三下兩下全部甩出去。兩把釘在肖恩左右肋下,兩把戳在左右腳外側兩邊。還有最後一把,我作勢拿起但沒扔,先向臺下觀眾晃晃,他們立刻屏息凝神。
真是好觀眾,知道什麼時候該安靜。我再度在舞臺邊上開始踱步,一圈又一圈,繞到兩圈半時我恰好背對肖恩,看都不看直接一回手,飛刀脫出,我聽到金屬刺進木頭的有力聲音。
整場沸騰,前所未有,我轉過身來向臺下揮揮手致個意。那柄飛刀插在肖恩頭頂和兩厘米上方那一柄飛刀之間,正中。美中不足的是頭髮刮到了一點。因為他有點緊張,抬頭了。
而黑桃小王牌的名字此刻響徹整個帳篷,就要掀翻屋頂。我裝模作樣甩了個眼色,沒能成功讓那幾個喊得最歡的女觀眾背過氣。看來她們用的微光劑量還不夠。鞠一躬,謝幕退場,黑桃小王牌心滿意足。
場務在換道具,我坐在後臺倒了杯水喝。那個之前鼓勵了我一下的雜技演員路過我時,又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差點被他按在地上。
“沒看出來,你還會這手。”他說。
“小意思。”我答。
“還不謙虛。”他又說。
謙虛絕對談不上,我還嫌他誇我是侮辱。肖恩離我至多五米,閉著眼睛我也不會打偏,這是作為一個每日在峽谷中表演真正技術的射手的尊嚴。
少了兩團鬍子和頭頂一點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