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宮裡每日走動的人潮可曾斷過?每一宮的貴人們也都上趕著來給皇貴妃娘娘請安,比向皇后請安還殷勤。更別說那些宮娥、太監們,往宮裡跑動得不知有多勤快,人人都削尖了頭皮想往這永熙宮裡鑽。
只要在永熙宮當了差,在後宮裡就明顯高人一等,等閒人絕不敢得罪你。就是皇貴妃身邊的一隻貓兒狗兒,都比旁人尊貴些
可如今……
皇貴妃都“病”了這些時日,到永熙宮來請安問好的妃嬪貴人們,卻是少得可憐。永熙宮的宮女太監到外頭去辦事,人人避他們如同瘟疫也似,生怕和他們沾上一點關係。
沒錯,現在的後宮,已經不是皇貴妃於娘娘的天下,而早被陶皇后全權掌控住了
陶皇后和興耀帝身邊的大太監德進聯手,將皇貴妃安插在要緊位置上的親信全都清理了一遍。稍微好點的,被閒置到浣衣院去混吃等死;更有那不堪的被尋了點錯處活活杖斃,也無人敢出來吭半句聲。
陶皇后的心胸一點都不廣闊,這十幾年裡於氏給她穿的小鞋下的絆子,她都深深記在心裡呢。就衝著於氏敢在她之前生下長子,足夠陶皇后記恨她一輩子了。
因此陶皇后不僅要奪皇貴妃的權,還要給她雪上加霜,多添點堵。誰能預料到,曾風光無兩的皇貴妃娘娘,現在連晚上多點幾支牛油蠟燭照明都難了呢?
但凡是永熙宮裡的吃穿用度,陶皇后是能減則減,不能減也要想著法兒減。這也不能怪陶皇后,因為原本永熙宮很多用度份例是超標了的。當時於氏仗著自己得勢,非要讓自己的待遇超越了妃嬪的標準,幾乎樣樣和皇后看齊。
陶皇后一忍再忍,苦苦忍著就是不發作,終於等到了秋後算賬的機會。如今她一口氣就把皇貴妃的各種份例打回原形不說,還以各種藉口不給永熙宮足額髮放用品。皇后豎起這麼大一個風向標,懂事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啦……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才人,都敢踩到本宮頭上來了”
永熙宮正殿內室中,皇貴妃臉色青黑如玄鐵,聲音陰冷得幾乎可以刮下兩層寒霜。
儘管還在“病”中,皇貴妃依然打扮得一絲不苟,甚至可以說打扮得太過分了。明明是家居,卻穿著外出拜見皇后、太后的齊整宮裝,連妝容和髮式、首飾都盡善盡美,就像馬上要到別宮去做客一般。
越是如此,越發顯出她的悲哀。她的時間太多了,除了每日這般盡心打扮自己,維持尊貴的體面之外……居然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
從雲端跌落泥塵的感覺絕不好受,尤其對於她這麼好強掐尖的一個人來說,更是如此。
聽到身邊的大宮女盈彩訕訕地來回報,說自己到御膳房去取今兒的藥膳時,御膳房的人竟然說忙著給傅才人做補湯還沒顧得上永熙宮的藥膳,讓盈彩晚上再過來取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託詞,只是御膳房為了討好皇后而刻意冷落永熙宮罷了。可那傅才人懷著身孕,下月就要臨盤,盈彩還真不敢和御膳房的人爭執,就這麼空著手回來了。
“賤人都是賤人”
皇貴妃一怒之下抓起手邊的一個粉彩茶壺朝地上一摜,一把好壺頃刻間便成碎片。屋裡宮女們跪了一地,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觸皇貴妃的黴頭。
“娘娘,娘娘,好訊息”
另一名大宮女盈蕊氣喘吁吁地從外頭小跑進來,臉上帶著笑,看起來真是帶來了“好訊息”。
“快講”
皇貴妃刷地站起身,神色激動地往前趕了兩步,顫聲說:“可是……可是皇上來了?”
“不是……”
盈蕊剛說這兩個字,皇貴妃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但聽到盈蕊的下半句,她的臉色又由陰轉晴了。
“奴婢剛從前宮回來,聽人說皇上馬上要舉行立春祭祀,六宮妃嬪皆要參加”
“祭祀?”皇貴妃愣了愣,也不含糊,馬上追問道:“本宮可在列?”
“在,在鴻臚寺那邊的名單已經出來了,奴婢打聽得清清楚楚,娘娘您也要去呢”
………
(於是,有大事要發生了……夏涵到底在算計什麼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卷 暗香浮動 第三百二十三章:春祭(二)——又出意外
收費章節(12點)
第三百二十三章:春祭(二)——又出意外
依然是在展眉的新家小樓上,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