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表面的臉色是緩和了,可心裡這個嘔啊,氣抽他了,死丫頭挑個男人也不挑個四肢健全的。
身體不好也就算了,怎麼脾氣還這麼孬啊。
對別人冷嘲熱諷極盡打壓之能事,不但不奮起反擊,竟然對那些話無關痛癢,充耳不聞。
他今兒要不是一時興起下山去看看這人,調查一下順便整他兩下解解恨,怎麼會在萬妙樓前看見他受羞辱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真他大爺的,你是不是男人?!”這要擱他御哥,哪個王八蛋膽敢指著他的鼻子罵髒話,大板牙給他敲碎嘍!活膩歪了。
在汴京他敢那麼囂張,更何況一個蓉城,混了一年了,他大小也混了個‘地頭蛇’,爺兒的介面誰敢惹著他?
要不是跟寶丫頭有關,死不死活不活的跟他有啥關係,他睜著眼睛都能當沒看見。可就因為寶妹嚷嚷著他歐陽文殊,御哥是實在看不下去,這才氣急之下打了一通,拎著歐陽文殊的衣領將人拽回了寶家山莊。
他要教教他,何為“男子氣概”!
寶妹咂了咂舌,將腦袋湊到歐陽文殊旁邊,小聲問:“你得罪我小爹爹了?”
歐陽文殊搖頭,淡然一笑,似乎並不為對面御哥暴躁的臉色而困擾,“我還要多謝令尊搭救之恩呢。”
嘎?!寶妹愣住,這唱的是哪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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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問(一)
御哥的怒氣來的也不是莫名其妙,依著他御哥的脾氣,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到祖宗八輩兒不肯善罷甘休。
寶家山莊的幾位爺,當初雖然御哥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是至少隨便拎出一個,也是多少有些脾氣和倔性的,在一起處慣了,他御哥也習慣了,有時候還覺得挺好。
可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個兒閨女看上的男人身體不好也就罷了,怎麼連一點男人的血性都沒有。
他要不是好奇那麼一點點、八婆了那麼一點點、鬼鬼祟祟的下山去看看這個人,那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今天的場面。
御哥瞪了歐陽文殊一眼,冷哼,“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
寶妹心裡咯噔一下,什麼女人?難不成又出來一個?!不要哇。
歐陽文殊說,“曾經訂過親,現在,她是知府公子的夫人,與文殊並無關係。”
杜月蓉?!寶妹心裡的緊張一鬆,倒是好奇咕嘟咕嘟的冒了出來,也不管御哥那面眉毛是不是倒立的,驚訝的叫了一聲連忙追問:“杜月蓉又去找你?”
歐陽文殊還沒回答,御哥故意狠命的咳了幾聲,嚴重警告目無尊長的寶妹,“我還沒問完呢,小丫頭你不許插嘴!”
“我小插一句!”寶妹舉起一根小肥指。
“半句也不行!”
“不問就不問。”哼,有嘛了不起的。
“真的不問了?!”
“……”下巴高高揚起,頭扭一邊。
寶妹不問了,御哥歪著頭打量歐陽文殊,半晌兒蹦出一句,“你真的24?”
歐陽文殊一愣,隨即在御哥的眼底察覺一絲敵意,心中當下明白,原來在意他年齡的是這個六爺吧。
他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這個在蓉城人眼中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山莊,不但建造的極為“與眾不同”,而且就連當家的主人似乎都完全和其它成名的山莊有任何相似之處。
萬妙樓前被劫持(二)
萬妙樓前偶遇馮文昌和杜月蓉,他確實沒有想到每月逢十五去巡視店面能夠同時遇見兩個人。也沒有想到,哪怕是在那樣大庭廣眾之下,馮文昌也敢對杜月蓉下手責打,當著他的面,看在他的眼中,他明明知道,這是家務事,他一個外人根本沒有任何插手的資格。
但是杜月蓉朝他伸出的手,口中念著“帶我走”他竟然還是不能就這麼看著她在他的眼前落下傷痕。
於是,他出手。將腰間的玉佩彈了出去,打中馮文昌的膝蓋,令其突然單膝跪地。
一切都是衝動。只那一下便都成了錯。有多少次他因為這樣的一時不忍而為她出手,可最後的結果呢,總是她跟隨馮文昌回家,哪怕身上有傷,哪怕她也許真的很想離開。
戲碼一樣重演,馮文昌覺得受辱而暴跳如雷,當著她的面極盡能事將他貶的一無是處,他把玩著手裡早就做好的一個小人糕,本打算巡視店面之後讓人回送給寶妹,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