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馮文昌再次跪在他面前,可是,他沒有,突然之間看著杜月蓉哀傷望著他的眼睛覺得很累。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次又一次的迴歸;他在一對彼此貌合神離的夫妻之間到底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馮文昌惡毒的言語在耳邊咆哮,他卻充耳不聞的凝視著掌心的小人,突然發笑,想起了寶妹以前說過的話,做過的憨傻舉動。
他當時真的是想,等馮文昌說完了,他好在萬妙樓裡挑幾款可以吃的糕點一起送回去,卻沒想到突然之間一道風閃過,緊接著身子騰空而起,當他猛然反應過來揮手反擊的時候,對方卻早已點中了他的穴位,令他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他只能聽之認之,然後靜觀其變;只是萬萬沒有想的是,劫他的人竟然就是寶妹的六爹爹,寶家山莊的當家六爺,待看清對方之後,除了驚訝之外就是突然的緊張,難道寶妹因為他而受到了什麼責罰嗎?這是當時第一個竄進他腦中的問題。
不知道我御哥是長輩?(三)
至於對方為什麼怒火三丈,他還真是……一無所知。
但是,從那樣的聒噪中將他突然“劫”走,倒正中他下懷,如果不是為了不必要的雜事而增加萬妙樓各位夥計和掌櫃子的麻煩,他是不可能就在那裡聽著馮文昌的話。
因為有她、因為有身後的萬妙樓,他可以坐在那裡。他,哪怕杜月蓉舍他而高就,他依然不忍心看見馮文昌因為他而將怒火牽就到她的身上。
懦弱嗎?他自嘲,也許六爺說的對。
御哥見歐陽文殊在想事情,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由起身站到歐陽文殊面前,不耐煩道:“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不知道我是長輩?!!!”
噗——
旁邊某位將滿口水噴了出去,御哥回首瞪她兩眼,“你水泵啊!”
“不是,不是。”寶妹趕緊插嘴,嘻笑道:“一時失誤,一時失誤,爹,你繼續!”長輩,她笑,什麼時候小爹爹承認過這個稱呼?
“沒有禮貌,你葉傲天怎麼教你的,哼。”御哥彈了一下她腦門。“哎呦,痛哇。”
歐陽文殊看著兩個人,年紀相仿,一個傲慢無禮,一個嬉皮笑臉,可是卻又覺得兩個人之間哪怕是“爹爹”“丫頭”的叫著,也看不出來哪裡是父女。
撲朔迷離的關係。歐陽文殊心想,什麼樣的環境可以養育寶妹的性格,似乎從這個六爺的身上能窺的冰山一角。
想到御哥的話,他還沒有回答,於是恭敬的說道:“是的,文殊今年的確24。”
御哥哼的一甩臉,又跳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隨手抓來一把瓜子磕了半天,寶妹和歐陽文殊面面相覷,不明白他怎麼突然之間沉默了,寶妹擠眉弄眼的對口型,沒事,我爹他想事情呢,你別怕。
歐陽文殊好笑,他沒有怕,寶妹那張活潑生的臉總是能讓他想笑。他從袖中將那個預先做好的小人悄悄的拿到桌面前,推倒寶妹眼前,頓時,某個人的兩顆眼珠子閃閃發光。
御哥!你中毒了?(四)
寶妹剛想上手抓,小人糕突然從眼前嗖的一下飛到了御哥的手裡。
‘呸。’御哥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將那小人糕託在掌心左右瞧了瞧,湊近鼻子嗅了嗅,甜香的?好像還有草莓味。
“小爹爹,那是給我的!”寶妹嚎道,那是文殊送給她的居然被小爹爹搶走!寶妹的腦門直往桌子上磕,鬱悶。
敲到第五下,腦門下墊了一隻手,寶妹抬起脖子,“疼不疼?”她磕的力道可不輕。
“你不疼嗎?”磕的嘣嘣作響。
“還行,磕磕容易清醒。”寶妹道。
歐陽文殊擔心問道,“你發燒還沒好?”
“不是,我是怕我不清醒想掐死我爹。”寶妹呲牙的扭頭看向御哥,卻看見一副讓她失聲尖叫的畫面。
“爹!那個不能吃!!!”哦,她滴神啊!
寶妹單手不忍的捂住眼睛,只聽得耳邊‘咔嚓’一聲斷裂,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罵。
“我@#¥%……&……%¥”
“哎呦我的媽!柳喜接住我!”大廳門口傳來一聲痛呼,然後是另一道溫和而抱歉的聲音,“清儒,你怎麼樣,沒摔傻吧?”一身竹青綠的雲柳喜好笑的蹲在被門檻絆倒在地哀鳴不已的樓清儒旁邊。
“我讓你接住我。”樓清儒哀怨的瞅著頭頂上的雲柳喜。
“我離遠了沒接到。”
屁!樓清儒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