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進貢的也不過十擔米而已,如果可以在都城、平涼、魯城等地全都種上水稻,而且能還做到稻麥兩熟,一想到這裡,厲閠越發的得意,笑眯眯的望著身側擔任護衛的厲煌。
厲煌則是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出心裡的情緒,身姿提拔,引得路上許多百姓都偷偷的抬眸觀看。
身後文武百官之中,劉祜也是滿臉的笑意,幾次想要上前與楚桓結交攀談,楚桓則目不斜視,引得他十分的不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可以在皇上面前表現,那不悅也就消之殆盡。
到了郊外的旱地,看到那旱地已經被水源灌溉成泥地,厲閠的心裡更是高興,環眸四望,終於見得不遠處有人影,當即也就帶著人前往。
“今日朕倒要瞧瞧這水稻到底是如何種植的!”厲閠意氣風發的聲音在夏風中搖曳,眾位官員全都躬身應承著。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龍輦已經穿行不過,厲閠卻照舊興致不減,下了龍輦,不顧泥濘,由小福子攙扶著,步行到了那塊土地,但是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厲閠滿臉的笑容瞬間凝固。
稻田裡一片狼藉,稻苗丟的到處都是,劉琦滿臉是血,與幾十名官員跪在那裡,恭迎著皇上,他的身側,雷淵仗劍而立,面色冷寒。
劉祜一見劉琦面上的血跡,立刻低呼了一聲,趕緊躬身上前,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
劉琦此刻已經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哪裡還敢說話,只是跪在那裡,臉色刷白。
厲閠本想一睹稻苗迎風舒展的風采,暢想這一季的豐收成果,卻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種情況,當即勃然大怒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雷淵面色冰冷的朝著厲閠一俯身,回答道:“回稟皇上,就如皇上您所見,百姓押送稻苗到此,可是劉大人貪功,非要逼著百姓插秧種植,百姓只不過多問了幾句,劉大人就打人關押,親自帶著官兵插秧想要邀功,可笑的是劉大人根本就沒有插過秧,種過水稻,如今這十車稻苗已經損毀過半,幾十畝稻田被損毀,幾百名百姓怕是要捱餓了!”
厲閠一聽,當即大怒,問那劉琦道:“果真如此?劉琦,你好大的膽子!”
雖然只是幾十畝地,關係幾百人,可是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毀了民的天,幾百人也足以令國家根基不穩!
劉琦一聽皇上震怒,哪裡還敢說得出話來,只剩下渾身顫抖了!
“來人,將劉琦拉下去斬了!”厲閠沉聲道,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劉祜一怔,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求情的時候,可是這劉琦好歹是他的嫡長子,嫡長子有損傷,整個家族就有損傷,當即趕緊跪地求情道:“皇上,皇上,這件事情怕是有誤會,況且如今只聽得一人的片面之詞,不可作數,還請皇上仔細徹查之後再做判決!”
這些年,劉祜在朝中也有一些勢力,他這一跪,也就有幾人站出來為劉琦說情,紛紛要求徹查。
厲閠面色鐵寒,回眸望向厲煌:“煌兒,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厲煌雖然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雷淵在這裡,那就是楚一清的意思,當即也就冷聲道:“如今損毀的秧苗在這裡擺著,還有什麼好查的?”
厲閠點點頭,冷聲道:“好了,拖下去吧!”
劉祜一怔,再次磕頭求情,那淤泥汙了官服與臉額,此刻也顧不上。
有侍衛有劉琦等人拉了出去。
劉祜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厲閠皺皺眉,上前握起秧苗,環望四周,才發現竟然不見百姓,問道:“這地裡的百姓呢?”
雷淵低聲道:“夫人去衙門將人接了出來,不過……”
厲閠不悅道:“有話就說!”
“夫人的大哥,就是這次千里迢迢的從魯城押送秧苗到都城之人,已經被打的重傷,如今已經送到太子府休息了!”雷淵低聲說道。
厲閠卻沒有聽清楚誰重傷,只是突地喜道:“對對對,有一清在,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快傳太子側妃前來見朕!”
厲煌臉色冰寒,正待要說什麼,卻見雷淵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也就暫時按兵不動。
楚一清早就在城外,不過故意喝了兩盅茶,這才慢慢起身。
此刻,稻田地裡,時辰已經快是中午,陽光猛烈起來,厲閠就算是身在那龍藩之下,身後有宮女不停的揮著扇子,也是汗如雨下,溼透了衣襟,更別說那些一直恭敬的站在身後的那些文武百官,個個汗溼了衣襟,有那些文官體弱者,竟然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