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一塊玉及一個紅包:“新媳,這是見面禮,你以後好好同一鳴過日子,早日給我們趙家開枝散葉。”
紅裳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謝老太爺的關懷,兒媳不辛苦。長者賜不敢辭,兒媳謝老太爺的賞。”然後又轉而走到老太太跟前拜了下去,也是三拜後奉上了茶,可是老太太接了茶卻沒有飲,她看著紅裳道:“我聽聞你們家原是經商的,後來你的哥哥考取了功名,一家人才脫了賤籍,是不是?”
紅裳心裡一顫:一來是因為老太太所說的這些事情她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現在都不知道本主兒的父母長得是扁還是圓呢;二來因為老太太這話的用意――剛剛見面就要給她臉子看嗎?這多少有些不太合常情,難道就因為是所謂的賤籍嗎?
雖然不明就裡,可是紅裳還是答道:“回老太太的話兒,是這樣的。”紅裳想老太太這話兒應該不假吧?她順著老太太的話說應該不會有錯才對。而且多餘的話她還是不說的好,現今看來老太太並不待見她,她還是少說少錯吧。
老太太慢慢的以茶鍾兒的蓋子抹著茶沫兒:“我問你這事兒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我們家不比你們那商賈之家,你既然已經成了我們家的人,那說不得就要遵我們家的規矩,日後莫要說出什麼我們家原是什麼什麼樣兒的話來,那可就――”老太太說著話,把茶鍾兒的蓋子猛然間蓋上了,因為用了力,所以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兒。
紅裳聽到耳中,知道這是老太太在向她示威:你如果敢這樣做的話,那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給你。想來老太太接下來就會說出這樣的話兒,不過紅裳卻想錯了――老太太根本沒有來得及說,而不是她不要說。
老太爺咳了一聲兒:“鳴兒一路奔波,想來也累了,你還羅嗦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來日方長,有什麼媳婦不懂不會的你慢慢教也就是了。現在還是讓他們下去洗一洗更衣,也好用過飯後好好再好好歇一歇,連日趕路想來已經累壞了。”
老太太雖然不太滿意老太爺不讓她往下說,但還是依了老太爺,她喝了一口茶後才慢慢的對紅裳說道:“你以後要謹守婦道,好好侍候我們鳴兒,相夫教子、奉養雙親是一個媳婦的本份兒,你可記下了。”
紅裳答道:“回老太太的話,兒媳已經記下了。”
老太太還想再說時,老太爺已經說道:“鳴兒,你還不帶著你的新媳婦回房去梳洗更衣?去吧,去吧,你們收拾完了,回頭我們一家人再好好敘話。”
老太太卻嗔了老太爺一眼:“我給媳婦備下的見面禮還沒有給呢,你著什麼急?”說著話,一旁的丫頭又託了一個木盤上來,上面擺放著一本女戒,一對翠綠的玉簪,一對金釵,還有一個紅包。
紅裳一樣謝過了老太太的賞,趙一鳴這才上前帶著紅裳對父母行了禮告退出屋。老太爺看到那四樣禮卻多看了兩眼老太太:新媳的見面禮當然要成雙成對才可以,約定俗成就是一件實物再加一個紅包,而老太太為了弄一本女戒上去,卻多出了一對金釵才全了禮。老太爺是真不明白老太太這樣破費,就只為了給新媳一點兒顏色看看,這有什麼好處?
老太爺嘆道:“夫人,這也怪不得她,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個性子――”
老太太答道:“我這性子一輩子了,萬沒有為了一個新兒媳便要我這個半大的老婆子改脾性的道理。”
老太爺看了她一眼懶得理會她,起身就向外行去。老太太道:“一鳴更衣回來就要舉行家宴了,這會子你又要到哪裡去?”
老太爺腳步都沒有停:“我去魏氏那裡略躺躺,這一晌午鬧得我實在有些乏。”說著話,老太爺頭也不回的自去了。
老太太氣得白了臉子:“去吧去吧,一輩子都在那個狐狸精屋裡過來的,不過就是兒子去換個衣服的空兒,也要去她的屋裡瞧瞧,老了老了,更加的沒羞沒臊了!”
一屋子的丫頭娘子都做事兒的做事兒,立著的立著,沒有人理會老太太的話兒。
趙一鳴出了屋子後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趁人不注意時握了握紅裳的手,然後便快快的放開了。直至行了老遠後,趙一鳴才開口道:“夫人,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母親也不是有意的,她總是那個樣子,你不要往心裡去;老人家嘛,已經辛苦了一輩子,所以只能委屈你多忍讓一二了。”
紅裳只能對著趙一鳴笑了一笑:趙一鳴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再說,在這個地方她還真是人生地不熟呢,一怒而暴走不是被打就是被趕,到時她能去哪裡?雖然古代的規矩她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