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準備的。
“鈞兒,背一遍給母后聽。”李貴妃一旁說。
陳皇后拿起《論語》,翻到最後一節,朱翊鈞離開陳皇后的懷抱,在屋子中央站定。朗聲讀道:
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惡,斯可以從政矣。”子張曰:“何謂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子張曰:“何謂惠而不費?”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擇可勞而勞之,又誰怨……
“好了好了。”陳皇后放下書,一把摟過朱翊鈞,稱讚說:“這麼深的學問書兒,你都背得滾瓜爛熟的,長大了怕不要當個狀元郎。”
“不,母后,狀元郎由我來點,我想叫誰當,誰就當!”
朱翊鈞說這話時,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是個孩子,但露出一副天潢貴胄的氣派。
陳皇后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糊塗得,我的兒是當今太子,將來要當萬歲爺的。狀元郎學問再好,也只是你手下一個辦事兒的。是不是,鈞兒?”
朱翊鈞點點頭。
“太子爺,早安!”
忽地門外一聲喊,尋聲望去,只見陳皇后跟前的一名近侍提著個鳥籠子站在門口。方才的話,並不是近侍說的,而是籠子裡那隻羽毛純白的鸚鵡叫出來的。
這名近侍也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叫孫海,專管這隻鳥籠子。朱翊鈞很喜歡這隻會說話的鸚鵡,每次來,都要逗逗它。
“大丫環。”
朱翊鈞歡快地喊著白鸚鵡的名兒,追了上去。陳皇后也很喜歡這隻鳥,說它像貼身丫環一樣可以逗樂兒,解悶子。故給它取了這麼個酸不溜秋的名兒。
朱翊鈞把嫩蔥兒一樣的手指頭塞進鳥籠,戳白鸚鵡的腦袋,鸚鵡也不啄他,只是撲楞著翅膀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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