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之氣。
“我本以為大局已定了,但是卻有人暗中放箭。重傷了我父親。”葉限笑了笑,“用的是我特製的箭頭。想將父親的傷栽贓到我頭上,你猜這人是誰……”他把藏在袖中的箭放到石桌上,箭身刻著一個小小的葉字隸書,箭頭相比一般的箭更鋒利,卻烏沉沉的不起眼。
這是傷長興候的箭?錦朝不知道他給自己看這根箭的用意是什麼。但是葉限說的話卻很容易猜,整件事都是蕭遊在暗中策劃,能想到這樣一石二鳥的法子,又能輕易接觸到葉限隨身之物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錦朝突然想到葉限跟她說,當年他和蕭遊生活在貴州的事。
有這樣狠毒算計的師父,葉限心中應該十分難受吧。但面上偏偏一點都看不出來。
錦朝想了想,輕輕地道:“世子爺既然收起了箭,那就是事情都處理周全了。原先的情分自然不用理會了,權當過眼雲煙吧。”
葉限嘆了一聲:“也只能是這樣了……”他看向顧錦朝,她坐在繡墩上,素色的挑線裙子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朦朧,連錦朝的臉都有點淡淡的光輝……“我只是想謝你一聲,你日後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說,我不會拒絕。”
錦朝笑了笑:“世子爺放心。”她幫助葉限,是不是也存著這樣的心思。她和別人一樣,都想討好這個人,不同的是別人是知道他的身份,她是知道他的未來。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錦朝就起身行禮道:“世子爺其實知道的,這些事總都是要過去的……夜深露寒,世子爺還是去找個酒館住一晚再回京城吧。”她委婉表達了一下自己要先走的意圖。
葉限把石桌上的箭收進袖裡。
錦朝等著他說話,過了好久才聽到淡淡的聲音響起:“……是我親手殺了他……你先走吧。”
錦朝心中一震,卻也半點沒有表現。屈身後帶著採芙離開花廳。
ps:
週五都會遲點,因為實驗,跟大家說一聲這個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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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刁難
葉限看著顧錦朝離開了花廳。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其實他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睿親王陷害父親的那一晚,他淋了一夜的雨,又是身心俱疲,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如今還奔波百里來見錦朝,腦海裡是渾濁一片,身子都有些虛晃。
他有些支撐不住,身子靠在廊柱上,慢慢從衣袖裡拿出一個青花白瓷的細頸瓶,倒出兩粒鮮紅的藥丸服下。劉州說過,他常年服用的藥丸裡含有一定的硃砂。古時道士常用其來煉丹,但是《本草經書》早已有注,硃砂是有毒的,短期服用並無大礙,長此以往卻是不得了的。
難怪他的病這麼多年都好不了。
侍衛見他有虞,忙上前道:“世子爺,您臉色不好,是不是……”
葉限擺擺手道:“倒是不礙事,我們現在就回京城。你明天去東交民巷請御藥房的吳德蓮過來……”吳德蓮擅辯藥,藥味一經他鼻就能聞出七八分。他這種藥丸自然是不能再吃了。
一行人又用了攀牆的三抓鉤,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顧家內院裡。
錦朝回了妍繡堂,卻一整宿都沒睡好。她靠在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上,看著床頂的承塵思索,葉限今日來見她,是帶了護衛的。那麼這隻能說明,長興候家的情況還很危急。這一世發生的事與前世相差太大,僅是一個葉限,就能完全反轉局勢。
她幫了長興候家,其實也是幫了自己。至少父親的官位從此是穩當了,張居廉黨也不至於猖獗到把持朝政。但是她心裡還有一事未解……
前世長興候因謀逆身亡,長興候家更是扣上了亂臣賊子的帽子。葉限究竟是怎麼洗脫長興候家的罪責的?她記得葉限最終是入仕做了大理寺丞,隨後一步步掌握了大理寺。這才幹出了那等荒誕的千刀凌遲之事,那時候皇上才十五歲,竟被他幾句話逗得哈哈大笑,完全沒理會此事的殘酷。倒是滿朝文武都變了臉色,覺得這位小侯爺是想殺雞儆猴的。果然在此之後。別人看見他都要繞道走……
錦朝還記得聽拾葉口述的事,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京城的貴族圈子就這麼大,葉限又是刻意要立威的,自然傳得飛快。她當時聽了就咋舌此人年紀不大,手段倒毒辣……
葉限究竟做了什麼,她不知道。但從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