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候家的身份的,何況她如今已經和陳三爺說親了……”
高氏坐在燭火旁邊喃喃地說著,側影投在窗格上,葉限看到她鬢角有幾縷白髮。父親病的這些日子裡,母親比父親瘦得還厲害,手腕上那個鐲子,套著本來還沒這麼寬鬆的。如今過大的袖口和垂落的玉鐲空落落的,顯得她的手骨細瘦無比。
高氏背脊挺得筆直,看也不看他。
母親本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一手小篆寫得比尋常讀書人還好。從小順風順水的,別人也都是誇她沉穩大氣。好像她所遭遇的所有不好,都在他這個兒子身上了似的……
葉限不由得有些愧疚,就算高氏再怎麼輕蔑顧錦朝,那也是他的母親,他不該這麼冷淡。
他小時候病得要死了,高氏整天整天陪著他,和他玩翻繩,哄他高興。只有在他看不到的時候,高氏才偷偷抹眼淚。卻從來不把這種感覺傳遞給孩子。
顧錦朝咬在手上那口還在隱隱地疼。
葉限嘆了口氣。聲音輕了些:“都亥時了,您該回去歇息了。”
高氏抬頭看著他,眼眶還是紅腫的。
葉限只能說:“您讓我一個人想想。可以嗎?”
高氏才站起來,好像想對葉限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蠕動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