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磨難,就是他前世死之後。他的聲名也在賢臣和佞臣之間徘徊。顧錦朝不希望陳三爺這世也慘死四川,不希望他明明一世英名,卻要死後被人非議。
她前世冷眼看多了。
陳彥允聽完她的話,卻突然笑起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顧錦朝措不及防,仰著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整個人都籠罩著她。身上一股溫熱的藥味。
“錦朝……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他湊在她的耳邊,呼吸撲得人癢癢的,“但是……”
顧錦朝渾身發軟,伸手想去推他。陳彥允卻反手壓住她的手,一下一下吻著她的臉。
摟著她就難以自持,陳三爺都不告訴她。他喜歡錦朝依賴他。他醒過來時感覺到錦朝在他手掌裡哭。心裡溢滿了柔和,好像養的小動物終於肯親近他了。因為他足夠耐心和剋制。沒有一把把她抓到懷裡。
他的呼吸漸漸熱起來。
顧錦朝猶豫了一下,卻掙脫了手。陳三爺正要去捉她,她卻摟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去吻他。
更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最後他苦笑著放開她,發現她衣襟凌亂,肚兜的繫帶被他解開,能夠看到雪白的峰巒露出大半。而她的神情還有點疑惑。陳三爺不敢看她,直起身退到一邊說:“……快把衣服穿好。”
顧錦朝坐起來才想起,她現在不能行房……
顧錦朝臉色微紅,伸手繫好衣帶。
陳三爺看她穿好了衣服,才說:“你再不給我上藥,我恐怕要血流而盡了……”
顧錦朝看他灰藍色的直裰透出一點暗紅,忙叫了採芙進來。
她一邊上藥一邊問他:“就算是計謀,您也不必做得如此逼真啊。”那傷口實在是猙獰,她看著自己都覺得肉疼。
陳三爺跟她解釋:“王太醫是張大人的人,我若是不做得逼真,是瞞不過他的。況且也正好藉著受傷的機會向他示弱。王玄範被打壓了,我卻風頭太盛,這對我很不利。”
大概就是韜光養晦的意思。
顧錦朝想了想,問他:“那您覺得王大人會出內閣嗎?”
前世王玄範好像被貶為揚州知府了。
陳三爺搖搖頭說:“無此打算,反正他也不足為患了。”見她包好了傷口,他開始穿衣服。
顧錦朝卻有些疑惑,如果不是陳三爺讓王玄範出內閣的,那究竟是誰呢?
第二天她去給陳老夫人請安,遇到了鄭太夫人、鄭家兩位太太,還有她從未見過的孫夫人,也就是陳玄讓的妻子孫氏的外家。除此外秦氏帶著三個兒媳,王氏帶著陳容坐在說話。
陳老夫人先給她介紹了孫夫人,孫夫人看上去已經有四十歲了,一雙和孫氏很像的眼睛,就是眼角已經有細紋了,穿戴整齊又貴重。她和孫夫人卻算是平輩,就雙雙行了福禮。
陳老夫人笑著說顧錦朝:“……要給我添孫子了,都已經兩個多月了!”
鄭太夫人聞言笑了:“那你可是雙喜臨門了,一邊又有曾孫,一邊又有親孫。我看等孩子出世了,你左手換右手,抱都抱不過來呢!”
陳老夫人很高興:“孫氏這都六個月了,再有四個月生產,剛好趕上早春。錦朝孩子出生在五月,又是早夏,命數都好。到時候再去請寶相寺的平安符,供長明燈,保準得菩薩庇佑。”
顧錦朝聽著笑了笑。拉了把杌子過來坐。
陳老夫人擺手:“杌子太硬了,來和我一起,墊子軟和。”拉著她坐在羅漢床上。又招手讓孫氏也過來。
孫氏坐過來後,親親熱熱地挽顧錦朝的手,跟她說話。“三嬸孃這是頭三月,最辛苦了。我頭三月的時候倒是利索,好吃好喝好睡的。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了,三嬸孃要是想吃酸的。我那裡有杏兒脯和酸棗糖。一會兒包了給您送過去。”
孫夫人笑她:“你是沒心沒肺的,你三嬸孃的這胎寶貴,人也精貴。哪裡像你……”
是自己的親孃說這話,孫氏就笑了笑。要是秦氏說,孫氏肯定要頂回去。孫夫人這是給孫氏帶伺候的婆子過來,正好看看自己的女兒,等到要生產的那個月,還要再過來看。
錦朝是剛有身孕,鄭家二太太又是她成親時的儐相。就難免多說幾句,告訴了她很多注意的事。
等錦朝下午回去的時候,陳三爺已經去鶴延樓了。
錦朝現在食慾依然不太好,那些進補的湯喝多了又發膩,接連吃了幾天她都不想吃了。就當成藥往下灌了,喝完一盅豬蹄甜湯。她立刻含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