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導師作為系主任,負有管理監督責任。他也要對上級的垂詢及周圍的輿論有所交代。
現在,潘力又重新得到了導師的關注和信任,他心中笑開了花。
時間如白駒過隙,兩個月飛一般地過去了,秋學期開學了。
雖然白天依舊暑熱難當,但是,到了晚上,涼風習習,有了秋天的氣息。寂靜的校園裡又熱鬧起來,青春的歌聲和笑語在藍色的天空下飄蕩。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博士之死(一)
古話說得好,“樂極生悲”,“月滿則虧”。(。pnxs。 ;平南文學網)
這些話應在潘力身上了。
他失戀了。
話說秋學期開學後,瑪麗婭和她的驢友們從臺灣按期回到日本返校上課。
準確地說,瑪麗婭是開學前三天返回日本的,但是,潘力並不知情,他是開學後的第一天在課堂上見到她的。
瑪麗婭黑了,瘦了,白皙的面板曬成金色的小麥黃,她看上去更飄逸成熟了,夾帶著一股子天馬行空的超然和不為俗世所羈的灑脫。
她坐在全班四十多名學生中,是那麼卓爾不群,引人注目。
潘力不時拿眼角瞟她,為有這樣一名出眾的女友感到驕傲和自豪。
奇怪的是,瑪麗婭不像春學期那樣,用熱切的目光追隨他,當潘力的目光和她在空中相撞時,瑪麗婭不再迎視,而是偏開自己的目光。
潘力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他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老師,他沒有被自己的感情牽著鼻子走,在課堂上他嚴格遵守教師守則,扮演著一個好老師的角色。
下課後,潘力按慣例在教室門口等瑪麗婭,她沒有出來。
潘力心裡“咯噔”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轟然倒下。他還是不死心,去教室門口張望了一下。
瑪麗婭正被同學們圍在中央,展示她在臺灣旅行時的照片。
潘力凝視了她足足有五分鐘之久,瑪麗婭硬是沒有轉頭朝這邊看。
以前,瑪麗婭總是對潘力說,她對他有很強的感應力,在一萬個人中可以一眼認出他來;如果潘力走在她後頭,哪怕隔著幾個人她也能知曉。可是,今天她沒有回頭。
潘力在教室門口像傻子一樣呆望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搭理自己,覺得很無趣。只好一個人悻悻回到了辦公室。
課間休息只有十分鐘,沒等潘力消化、理清自己的心緒,第二節課的鈴聲響起了。
這節課,是二年級的選修日語課。由於不是必修,學生不太多。
潘力一反常態,他精神萎靡不振,無論如何集中不起思想來,他講幾句課,就看一眼講臺右側那排落地大窗戶。
窗戶對面是東京市區一個著名的高爾夫球場,芳草茵茵,樹木茂盛,沿大學一側栽種著各種名貴花卉,在上午金色的陽光裡不知人間煩惱、燦爛地盛開著。
大學和高爾夫球場相連的這條小道。被“愛情小道”。由於景色優美,四季鮮花不敗,深受青年學子尤其是男女戀人的喜愛。
瑪麗婭也同樣如此,她常常會在這條小道上散步。在潘力上課的時候,從窗角調皮地探出頭來。對潘力放電,
今天,潘力也盼望著那張美好的笑臉出現在那個視窗。他不時用眼睛去瞟,但是每次都讓他失望。
他的臉色越來越灰敗,眼神不再聚焦,神情渙散,像在岸上撲騰的將死的魚。
他講課時。出現了好幾次口誤,如,把“京都”說成“東京”,把“德川家康”說成“德家川康”。
學生們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和失態,紛紛交頭接耳開始說話。
一時教室像咖啡館一樣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潘力的心掠過一陣又一陣絞痛。他看著教室七嘴八舌、各自為陣的亂樣子,不想把課再上下去了。
他看了一下手錶,離下課還有四十分鐘。他毅然做出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決定:“同學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接下來的時間,請你們自修吧。”
學生們楞了半天。全場肅靜。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聽錯了。
因為,潘力是那種把課上得很滿,不聽到鈴響不下課的老師,他只有拖堂,絕沒有早下課的。
他對學生的考勤也十分嚴格,晚來一秒鐘算遲到,遲到三次算一次缺席,遲到十五分鐘以上算缺席,缺席一次從總成績里扣除一分。如果出勤率達不到一半,即使考試成績再好,也拿不到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