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今天殺的人夠多了,已經不願意動手了,你走吧。”風韌搖了搖手;對方不夠也只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罷了,就好像當初的自己,只為了仇恨而繼續活下去,心中再無別唸。
雖然,他現在依舊不可能放下全族被屠滅的血海深仇,但是並不至於被那種情緒所左右自己的一切思維。
而眼前之人的目光,已經是那種再無他念的空虛。當一直成為存活的唯一寄託消失之刻,他恐怕都將忘卻自己活著的意義。
恐怕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想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意義都很難,基本只能如同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地在這混亂的中域遊蕩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十多年的怨恨,可不輕。
想到這裡,風韌不由望了眼身旁的霍曉璇,正好她也心有靈犀般扭頭過來,二人對視之刻,一起微微一笑。
那時候,多虧有你的陪伴,不然的話,現在的我恐怕比他好不了多少。
謝謝你,曉璇。
風韌的微笑中泛著一抹溫柔,不由抬手摸了摸霍曉璇的腦袋,惹得對方有些羞澀地瞪了他一眼。
而那人聽到風韌願意放過自己,反而是有些落魄,似乎真的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本想借助他人之手乾脆終結已經大仇得報的自己早就應該逝去之命,
他無奈地仰頭一笑,而後將手中的木盒一推,輕聲說道“那麼,至少收下這個吧。我帶著也發揮不了它的真正價值,權當是你擊殺了赫連御的戰利品好了。”
這麼一說,風韌倒是真有些衝動想去接過那隻木盒。之前赫連御所表現出的注重讓他很是好奇,雖然所說之話可能半真半假,不過作為古劍城城主竟然親臨此處,就說明那個盒子裡裝的東西確實非同一般。
“也罷,既然他到死都要咬定是你拿走了,那麼你乾脆真的接下吧。”風韌扭頭朝著沈月寒淡淡一笑。
沈月寒哼道“我怎麼覺得,是某個人自己不好意思拿,就要我來代勞呢?”
不過,她依舊是踏出了步伐,朝著雙手捧著盒子的那人走去,而就在伸出的玉手即將碰到木質盒子邊緣之刻,一股不祥的預感從風韌心中浮現。
“退開!”
身形一縱,風韌瞬間躍到了沈月寒橫臂一攔。
霎時間,劍光閃爍,星塵淚在呼嘯中再一次格在二人身前。
乒!
一道銀虹貫穿了捧著木盒之人的軀體,而後重重擊在星塵淚劍刃側面,劇烈的衝擊連同著風韌與沈月寒二人一起推出數十米之距。
“好強的劍意!”風韌一驚,僅僅只是瞬間的交鋒,他赫然感覺到那一抹銀光中所蘊含的深寒劍勢還要在赫連御之上。
下一瞬間,顧雅音與霍曉璇已經一左一右護在了風韌身旁,一同望著前方不遠處。
只見捧著木盒之人臉上的神情依舊凝固在剛剛的無奈微笑中,似乎並沒有因為瞬間被奪去性命而感到一絲痛苦,又或者終於得到了解脫,含笑九泉。
在他身側,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一手接過了那隻木盒,同時另一之手順勢將插在對方背後的一柄長劍抽出,持在掌間,而後扭頭望了風韌這邊一樣,冷冷哼道“我神兵閣的東西,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風韌點頭道“既然是原主到了,我們自然不好相爭,請便吧。”
能夠突如其來一劍貫穿擊殺取走一人的性命,但是整柄利劍卻是留在屍體中,迸射出的劍勢依舊能夠破開了星塵淚的防禦,這種威勢,這種掌控力……至少,不是他目前的狀態可以應付的。
那人又多瞥了風韌幾眼,最後目光停留在他衣袍的一角上,淡淡笑道“其實這盒子我早就察覺到一直還在古劍城中,卻沒有和赫連御點破。因為,他這條神兵閣的走狗還另外藏有禍心,我正好借這個機會除了他。所以,就算你殺了他,我也無所謂。不過,你依舊不能走。”
風韌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角,湮世閣的標誌赫然印在上面,還有天究星的專屬圖案,不由嘴角一咧。
剛才隨手抽了件黑袍看都沒看就披上了,未曾想到竟然是湮世閣專門為他作出的制式長袍。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下湮世閣天究星,不知閣下又是哪一位?”風韌索性直接說破。
那人收起木盒,抬劍一指,冷哼道“神兵閣閣主二子,傅舒彥。雖然神兵閣與湮世閣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我可與墓牢的某人私交不錯,所以說……”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