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做可以救她,即使會加深她對自己的恨意,他也心甘情願,因為她再不進食的話,原本就嬌弱的身子鐵定撐不住。
她哭了,這是她自出院以來的第一個情緒反應。
他讓她盡情哭泣,只有這樣才可以讓那久積於體內的悲傷傾瀉而出,她是個固執的悶葫蘆,所有的委屈都往肚裡吞,將自己當成了收集壞情緒的垃圾桶,只好由他來當垃圾的清除者,將她自我防衛的外衣一層一層地剝開,讓內心的悲傷徹底宣洩。
“哭吧,只有這樣你才會好過點。”
她的淚水在這一夜傾瀉而出,緊握的繡拳打在他身上,到最後緊緊攀著他的臂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累積多年的委屈,任情緒奔瀉於外、任悲傷破繭而出,化為聲聲嘶啞,伴隨著淚水排出體外。
她倚偎著他,禁錮的心靈,在今夜得到釋放。
之後的第一天,她仍拒絕進食,也極力反抗,可惜全身乏力。他捧住她的雙頰,密實地吻住那微張的唇瓣,含下她的呻吟,繼續哺餵她食物。
他不但喂她稀飯、也喂她喝水,雖然吃的不多,但有成效。
翌日,他如法泡製,好幾次她故意不理他,想藉此躲避他的蠻橫行為,但他就是有辦法讓她開口喝下營養汁,就算裝睡,他也會拉起她,霸道又不失溫柔地逼她張開眼睛。
對她而言,任無檠這種作法是蠻橫了點,但其實他是用心良苦,很有耐心地與她周旋。
“不要管我,你沒有權利逼我!”在裝睡無效之後,她像個任性的孩子似的發脾氣。
她的力氣還沒恢復,但至少臉色開始紅潤,會生氣就表示身子有了起色。
“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等你有了體力再說。”
“無賴!混蛋!”
“我的確是個無賴。”他不否認。
“我吃不吃東西,關你什麼事?”
“關係可大了,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這筆帳沒算清我不會讓你死。”
“我不——”才出口的抗拒被他霸氣烙下的唇給打斷,一口一口溫熱的流質食物不由自主地吞下她喉間。
當她被迫喝完一整杯營養汁後,任無檠才鬆開了箝制,她立刻躲到床邊,靈活的眼珠子閃著怒意,除了瞪他,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好可惡!我恨死你了!”
“如你所言,我是個無賴,想和我對抗,等你有力氣再說,看看你,病弱得連一點威嚇的氣勢都沒有,能奈我何?”以強欺弱的法則在他得逞的神態上表露無遺。
裝著營養汁的杯子空了,還有一碗魚肉稀飯要解決,當他用湯匙攪拌著稀飯時,心蕊面露懼色,摀著唇,害怕他又以口哺餵她。
頑劣的笑容浮上他俊凜的臉龐,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床就這麼大,她能退到哪兒去了
“給你一個機會,是要自己吃下它,還是由我效勞?”
她猶豫著,不肯吃但也不敢搖頭,因為她太清楚這男人有多麼奸詐狡滑,竟然用這惡劣的方式逼她就範,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卻剝奪了丈夫專屬的權利,她的唇已不知被他輕薄了多少次。
“我很樂意繼續為淑女服務。”
“我自己會吃,不用你雞婆。”
他蠢蠢欲動的神情嚇壞了她,只好在他的威脅下妥協。
接過碗後,她又迅速退回床的角落,深怕他又使出什麼卑鄙的手段。撥著魚肉燉煮的稀飯,她舀起一小匙含在嘴裡,悄悄抬眼看他,發現他還盯著自己。
任無檠雙手交握在腦後,好整以暇地對她勾著笑意,意思很明白,在她解決那碗稀飯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他的表情和動作,在在顯示著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耗在這裡等她吃完,別想混水摸魚。
心蕊困難地吞嚥了一口粥,在他炯炯的目光盯視下,很難繼續吃下去。
一個不慎,她噎到了,忙摀著口咳嗽不止,那碗粥在她的搖晃下,有著失去平衡的危險。
在她無法分心他顧的間隙,任無檠來到她身旁,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瞧你咳的,真是不小心。”他握住她拿著碗的手,擔憂的語氣滿是溺愛和心疼。
“別管我,你走開!咳咳……”
“還逞強?先別說話。”他將碗擱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輕輕拍撫她的背,即使是一點小咳嗽也讓他皺眉。
心蕊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一心只想和他保持距離,無奈縮在床角的她已無空間可退,整個人完全包圍在他男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