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紹這兩個狗賊,害了孤之妙才的性命,早晚有一天,孤必將此二賊碎屍萬殷,以洩孤心頭之恨。”
曹操將那倆個“罪魁禍首”破口大罵了半天,諸人知魏王正在氣頭上,均不敢吱聲,只得默默的傾聽曹操的怒罵。
或許是經過這一遭的發洩,一腔的怒氣得以發洩,曹操的精神頭反而好了一些。
罵過之後,他反而又嘆道:“妙才素來自恃勇力,孤早就提醒過他,為將者當知進退,切不可一味的恃勇逞強,沒想到他還是沒有聽進去呀。”
曹氏與夏侯氏關係非同一般,當年曹操在鄉中犯法之時,夏侯淵還鋌身而出,主動的為曹操頂罪入獄。
曹操縱橫天下,對內後勤軍政,主要依靠夏侯悖的坐鎮,對外征戰廝殺,又以夏侯淵為重,可以說,曹操對夏侯氏兩兄弟的依賴與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堂兄弟首仁與曹洪。
夏侯淵隕命,就等於斷了曹操的一條臂膀,他有如今唏噓感慨也是在所難免了。
不過,曹操可以批評夏侯淵,其餘人可不敢妄自評論。
這時,司馬懿小心翼翼的說道:“夏侯將軍為奸人所害,這個仇自然是要報的。只是如今關中諸軍無首,想必已是亂成一團,大王還得早做定度。”
曹操從失落低沉的情緒中勉強振作起來,點頭道:“仲達所言不錯。子揚,如今關中的局勢如何了?”
劉譁忙道:“夏侯將軍殉職之後,徐公明和郭伯濟唯恐兵力分散,難以抵擋賊軍大軍,故而只好棄守渭水一線,備軍退於洛水以北,堅守馮翊郡以待大軍過河來援。如今洛水以南的郡縣,已多投降劉備,至於堅守武功的張將軍嘛……“劉曄沒把話說下去,曹操不禁眉頭微皺,追問道:“張僬義怎麼了?”
劉曄咳了一聲,“張將軍由於收到的情報較晚,所以來不及撤兵,故而被困在了武功城,如今已是一支孤軍了。”
聽罷劉曄的一番話,曹操沉默了良久,方才道:“公明他們做得很好,兵法之道,豈在於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能守得住馮翊,他們就立下了大功。傳孤之命,大軍即刻拔營,務必在天明之前趕到蒲坂渡。”
此言一出,菖休急道:“大王,你的身體才剛剛有所好轉,就這般急著趕路,只怕……”
曹休話未說完,曹操便揮手打斷,斷然道:”孤說了,孤的病不礙事,關中形勢到了這個份上,一刻也耽誤不得,爾等無需多言,照孤說得去做吧。”
眾人不敢違逆,忙是傳下號令。於是,大軍才剛剛紮營已畢,卻又不得不拔營而起,隨著他們那拖著瘸軀的魏王,星夜兼程的趕往北面三十里的蒲坂津。
三天之後,近十萬曹軍順利的渡過黃河,並與堅守臨晉的徐晃等不到三萬的關中軍團殘部會合。
與此同時,劉備所率的漢軍主力也已抵達了洛水一線,雙方二十多萬兵馬,在臨晉一線,隔著一條洛水南北對峙。
由於尚有張飛軍團,以及吳懿所部的五六萬人要對伏尚自堅守的張邰所部,以及撫定已投降的關中諸郡,故而劉備用於洛水一線的兵力,僅有九萬餘人,而曹軍的總兵力則多達十三四萬,兵力上,菖軍是佔有優勢的。
不過,漢軍連勝連捷,士氣上正值高漲,而曹軍則因損兵失地,折損大將之因,士氣不振。雙方隔著洛水,彼此進行了幾次小規模的戰鬥,互相不分勝負,漸漸的便進入了僵持階段。
而此時,被圍困的武功孤城中的張邰,還有他那不到兩萬的孤軍,其實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時值秋末,一場大雨過後,天氣驟降,武功城中缺衣少糧,軍民怨聲載道。
張邰立於城頭,遠觀城外鐵桶陣般的漢軍營壘,臉上的憂色又多了一重。
搖頭一嘆,正準備下城之時,忽見城外一員漢將,單騎奔至北門城下,對著城門高呼道:“我乃張將軍故舊夏侯蘭,奉漢中王之命前來見張邰,請開啟城門放我放入內。“”夏侯蘭?他怎麼來了?”張邰神色為之一動。
這夏侯蘭雖然也姓夏侯,但與譙縣的夏侯氏卻並未一族,此人與張邰一樣,亦是河北人氏。
當年夏侯蘭隨軍徵新野之時,為趙雲所俘,趙雲念及其是自己同鄉,又精通軍律,故而向劉備求情饒其性命,於是夏侯蘭便歸降於劉備,被委以軍正,時值如今,官職也已做到了掌軍中郎將的位子。
張邰先是一怔,隨即便恍悟,“劉備派了夏侯蘭前來見我,定是要勸我歸降啊。”
沉思了片刻,張邰遂擺手道:“開啟城門,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