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些,鐵心玉這話讓秦諾的臉上尷尬了一下,卻又隨即笑道:“心玉,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一定會遇見另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這話認真也好,客氣也好,鐵心玉並沒有深究,只是抿著唇笑了笑,然後將一隻碗遞到蘇淺面前:“姐姐,這碗酒,一來第一次見面那日,我對你無力,給你賠罪。二來你那天救我,我很感激。第三,我也祝你和秦大哥從此逍遙自在,相親相愛。”
蘇淺也經歷過不少生離死別,卻還是難免覺得這一幕有些傷感,接了酒,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端著酒碗,互相對望,氣氛一時降到了冰點,有些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終究還是鐵心玉先笑道:“大家都怎麼了,蘇姐姐,來,咱們姐妹先幹,不理他們。”
鐵鷹不由的調侃道:“心玉,你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怎麼和秦夫人姐妹相稱起來?”
鐵心玉撅著嘴還沒說話,蘇淺便笑道:”姐妹相稱很好,鐵寨主,只許你和秦諾兄弟來兄弟去,就不去我們姐妹相稱?”
鐵鷹愣了愣,無奈笑道:“心玉,你這個姐姐找的可好,這就開始幫你說話了。”
鐵心玉得意一笑,端著酒碗和蘇淺大力撞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來,豪爽道:“蘇姐姐,咱們幹了。”
雖然碗中的酒並不多,可是兩隻碗一對撞,卻還是難免有點滴濺了出來。
蘇淺本是笑容滿面的,可是卻碗中酒一盪漾,然後又幾滴濺在了手背上,然後心裡就是一驚。
面上沒有什麼表示,蘇淺垂下眼簾,緩緩的將酒往口中送去,可是心裡卻急速的轉了起來。
剛才那幾滴酒濺在手背上的時候,痛了一下,好像被針在面板上刺了一下。
這刺痛和熟悉很熟悉,可是和被秦諾身上的毒感染時的痛不一樣。
蘇淺的記憶一直往前推進,心裡突然一慌,想起來了。
在初入秦府的時候,秦諾的房裡養了許多的盆栽植物,那時她曾經無意中碰觸過,去被紮了一下。後來嘗試著再碰,又被紮了。明明是一片光滑柔嫩的葉子,可是接觸在手上,卻怎麼都是像仙人掌的感覺。
可是同樣的事情,不管是她為王若兮縫製結婚禮服,還是後來難免接觸到其他的花花草草,都再沒有過這種感覺。
那個時候也是不解,卻並沒有再多想下去。如今這相似的痛一下子竄上腦海,蘇淺腦中,有突然湧上一個畫面。
秦諾往花盆裡倒藥的畫面。
心裡疙瘩了一下子,好像有什麼突然想明白了。心裡湧上一個可怕的念頭,蘇淺的唇已經碰到了冰冷的碗沿。
已經能聽濺鐵心玉咕嘟咕嘟喝的聲音,秦諾也正和鐵鷹碰杯,砰的一聲響。
蘇淺卻突然出了狀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一聲啊呀,身子搖了兩搖,碗沒有抓緊,手一斜,半碗酒便都灑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晚,在鐵心玉的驚呼聲中,蘇淺腳下一軟,有些踉蹌著向秦諾摔去。
秦諾就站在蘇淺身邊,一見她倒向自己,也顧不得自己的酒碗都已經送到了嘴邊,連忙的伸手去扶。
蘇淺一副支撐不住的樣子,順手便抓了秦諾的胳膊,這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秦諾沒料到蘇淺的全部重量一下子也壓了過來,手臂一歪,那酒也灑了一地,卻是沒有心思顧這個,連忙的將酒碗順手遞給鐵鷹,摟住了蘇淺:“淺淺,你怎麼了?”
蘇淺閉了眼,很虛弱的樣子,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覺心裡一慌,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
秦諾一聽就急了:“該不會是那毒沒清吧?”
“毒?”已然在一旁變了臉色的鐵鷹不由的道:“什麼毒?”
“就是我以前中的毒。”秦諾解釋道:“淺淺為我處理傷口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我的血,似乎有些感染的樣子。”
“那該如何是好?”鐵心玉道:“我聽哥哥說起過秦大哥的毒,那毒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蘇姐姐真的沒事嗎?”
“沒事了。”蘇淺似乎已經緩過來了一些,倚在秦諾懷裡低聲道:“只是痛了那麼一下,現在又好了。也許只是一些預讀,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
秦諾還是眉頭緊皺:“淺淺,我認識幾個醫術極好的大夫,等我們離開之後,還是要找人看看。”
蘇淺聽話的恩了一聲,看著灑了一地的酒,有些無措的看看鐵鷹,又看看秦諾:“這??我不是故意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