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以及互相逗趣的眼色,他們可都參與了賭局的,這公子都將人拐回來了應該出個結果了吧。
陳元快步迎過來,暗地裡瞪了一眼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一眾人,“公子。莊小姐。”
莊書晴可不敢承他的禮,退開半步讓開,淺淺福了一福,“不敢當管家的禮。”
陳元又哪裡敢受她的禮,忙避開轉開話題,“公子可有吩咐。”
“叫青陽子過來。”
“是。”
白瞻帶著人在正院落坐。
這裡要安靜多了,下人進退得宜,丫鬟走動間衣襬都不見有半分擺動,比起來。她曾去過的柳府明顯要遜色一籌。
想到柳府莊書晴就想到了被病痛折磨的柳三小姐。
她是大夫,上輩子她在這一行裡耗去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便是換了個殼子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明明知道病人是什麼病,明明自己能治。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卻不能治,她實在做不到舉重若輕,將之輕輕揭過去。
身體健康的人字書出疼痛兩個字只是二三十個筆劃。病人卻是在承受疼痛,像柳三。已經承受十幾年。
她甚至已經在想,只要東西準備齊全。哪怕她會被人詬病,只有病人信她,她願意再拿起手術刀。
她從未以拯救世人為己任,她只是看不得對自己有善意的人被折磨。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都還只是打算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自己縮在殼裡,不願走一步險路。
該說她善變還是人天生就是矛盾體?
“在想什麼?”白瞻將茶泡好,倒了一小杯遞到莊書晴手邊。
在屋子裡安靜的如同隱形人的下人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心下皆是一凜,公子的茶,就算是老爺子都少有能喝到!眼前這位,怕是真要成為白府的女主人了,看公子的態度,他們必須得更加恭敬才行。
被好聞的茶香包圍著,莊書晴心裡那點排斥褪去許多,那層保護自己的殼也不知不覺的有了一絲鬆動。
“人閒了想的就多,偏偏想的都是些無用的,等事情逼到眼前了,想得再多都是空想。”
白瞻敏感的感覺到了她的放鬆,眉眼間無意識的帶上了些許清淺笑意,“那就不要想,天塌不下來。”
可不是,天塌不下來。
莊書晴喝了口茶,纏繞舌尖的茶香讓她心情更加放鬆。
“公子,青陽子來了。”
“進來說話。”
陳元抬眼看了眼兩人,比起之前針鋒相對的模樣要好了太多,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青陽子依舊一身道袍,只是這身道袍實在是髒得可以了。
看公子皺眉,陳元苦笑,他倒是想將人打理乾淨再送來,可這傢伙死活不讓,說耽誤功夫,他真恨不得直接將人敲暈了丟水裡去。
“除了如廁,他七天沒出屋子了。”
青陽子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被人從藥房揪出來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聽得陳元這麼說立刻駁嘴,“七天算什麼,一個月不挪窩都不稀奇。”
可他覺得稀奇,陳元抽了抽麵皮,懶得搭理他,有本事撩撥公子去。
青陽子敢嗎?不敢,對著白瞻的時候馬上換了個態度,笑得那叫一個諂媚,“公子,您找我有事?是不是還要那個掉……”
“咳……”陳元忙打斷他的話。
青陽子眨眨眼,這話不能說?瞭解的點頭,“公子您要別的藥?只管說。就算我沒有也給您煉出來。”
莊書晴失笑,她喜歡直率人。
“這位公子……”
“我叫青陽子。”
莊書晴笑容更深了。“青陽子,你有沒有能讓人失去知覺的藥?就算在人身上動刀子給他放血也不會覺得痛的那種。”
“有。容易得很,你要?”
“不是給仇人用的。”莊書晴將這藥的要求一一說出來。
青陽子耙了耙亂糟糟的頭髮,“沒往這方面試過,想來應該不難,我去試試。”
說完他就真興沖沖的跑了,陳元撫額,最給白府丟人的就是這傢伙!偏偏還是在莊小姐面前,公子回頭可別一氣之下把青陽子給扒皮抽筋了。
這回陳元卻料錯了。
看莊書晴比剛才還要舒緩的神情,白瞻現在倒是高興的緊。想著以後是不是常把青陽子給帶上,能逗書晴笑也算是起了作用,總比整日裡在藥房裡浪費藥材做那些莫名其妙的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