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
“受不了,把我當犯人似的,以為這樣,我就跑不了嗎?哼!腿長在我身上,我要走,誰都攔不了我。”
她算好奶孃來回一趟,加上準備飯菜的時間,少說也要半個時辰,她有足夠的時間換穿衣服,偷溜出寒月山莊。
她心裡早已盤算好,趁著魯伯在習劍場教揚哥武功時,再次悄悄地騎走他的白馬,遠離寒月山莊。
這一趟她計劃到雙塔堡去遊歷,那是塞外大鎮,只要翻過石頭崗,再過二十里路,即可到達。
晚上她準備到鎮上落腳,這趟旅程,她可計劃了好久。卻一直未能成行,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走一趟。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竟然不准我出門,還罵我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也不想想看自己還不是那邊蕩蕩,這邊晃晃的……”
伊小寒一邊碎碎念,一邊換穿男裝。這一改裝,竟也是異樣的俊俏瀟灑,她滿意地朝著銅鏡裡頭的自己笑了笑。
套上書生頭巾,又自言自語了起來:“這下子沒人認得出我是女扮男裝了。奶孃,對不起,害你要被捱罵了。”
伊小寒輕輕地推開門,前腳正要踏出房時,只聽見一個高尖的女聲響起:“小姐,你又要去哪?”
“啊!奶孃。”不好了,這下子被她發現,就算展翅也難逃了。
伊小寒很不高興地眸子一翻,聲音冷冷地對奶孃說:“你幹嗎啦,叫那麼大聲,差點就把人給嚇破膽了。”
“阿彌陀佛……瞧你,怎麼這一身打扮?快去把衣服給換掉,你這樣子,等會教大少爺或是魯伯看到,不剝你的皮才怪。”奶孃不由分說地就把伊小寒推進房,一把拿掉她的頭巾。“我就說嘛,你怎麼會才吃過飯又說肚子餓,還好算我頭腦清醒,沒被你給騙了。”
原來,奶孃去廚房的路上,愈想愈不對;心裡懷疑,會不會又像上回那樣,被伊小寒騙了,於是又繞回來。
果真……
“誰教你這身打扮的,又想像前兩次那樣,離家出走是不?太不應該了,竟然騙奶孃……”
“誰騙你了,我人不是好好在這裡嗎?”滿肚子氣,伊小寒不情願地卸下了頭巾。
“哼!你是吃我的奶長大的,你在打什麼主意,奶孃還會不知道?”為了怕小寒再離家出走,奶孃趕忙把書生頭巾塞進衣服的口袋。
“奶孃!”伊小寒氣得跺腳。
奶孃不吃她那套,催促著她說:“快把這身衣服換掉,不然被大少爺看見,我會捱罵的。”奶孃邊說邊伸出手,替小寒解掉盤扣。
“我自己來。”伊小寒不耐煩地說。
心不甘情不願,慢吞吞地解掉盤扣,脫掉馬褲,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張小嘴巴嘟得高高的,屁股往床沿坐下,理都不理奶孃。
看她那副模樣,奶孃想到這孩子從小就被狠心的親生爹孃給遺棄,再也不忍心責備她了。
“唉!如果你娘在的話,你今天也不會這樣了。”
雖然老爺始終隱瞞這件事,並且待她如親生女兒,什麼都不缺,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寵著她,可是沒有親孃偎在身邊疼著,實在是可憐。
想到這裡,奶孃記起了不久前,小寒初潮來的那件事。
因為沒人教過她,初潮來時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伊小寒發現自己下體在流血時,以為自己要死了,而躲在房間不敢出門。
奶孃看她一直哭著說她要死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如何是好。要去請大少爺來替她把脈,她又不肯,急得奶孃也陪她哭了好久。
可是,她卻渾然不知,伊小寒是因為恐懼而獨自承受著痛苦。
還好,伊真木正好替她送來一罐小寒平日愛吃的紫蘇梅。奶孃平常如果遇見小病痛,也會找伊真木,她遂急急地把小寒的事告訴了通曉藥理的他。
直到伊真木替她把了脈,才知小寒身體已經在變化了。
之後,奶孃雖然和她講了一些女人家成婚以後將會面臨的事情,但也只能點到為止。常說的也只是要她乖乖地別亂跑,學個姑娘樣,待在房間做女紅,然後嫁個好人家。
但誰留意這些呢?
老爺死了,魯伯這五年雖然留在寒月山莊,然而他終究一個大男人家,怎會把心思放在這裡。
大少爺平常很忙,雖然他還是很關心小寒;然而,自從為她把過脈後,對她反倒生疏了。
至於二少爺……他和伊小寒兩個人成天玩在一起,自己的性子就像個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