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不必擔心,大祭司自會安排一切的。”老女人扶著海願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一句話拉回了海願的思緒,也讓海願的慌亂一下給衝到九霄雲外了。是啊,大祭司會安排一切,那好要皇上和神女幹什麼!自己氣勢洶洶、自信滿滿的賭注不就是要從這裡開始嗎?
把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海願深呼吸幾次,邁開步子異常堅定的走了進去。正殿上已經有之前的大臣按照品級站好,老女人只陪著海願來到了正殿的門口,輕輕抬手指了指前面右側的一個位置,意思是告訴海願,她待會兒就直接站到那裡去。
海願揚起頭,把脖子擺正,腰背都挺的筆直,一步步從中間的紅色地毯上走了過去,那在膝間隨著步伐隨意搖擺的金色荷包,顯出了一份隨性來。其實海願此時已經“四大皆空”了,眼前除了最中間那一把還空著的黃金座椅,目不斜視的把周圍的人都無視了。
“請國師。”有內侍官高速的一叫,海願才從自己站定的位置隨著眾人的視線向著後面屏風的方向看過去,一抹紅影出現,那是國師那一身耀眼的紅袍,顯示著他的唯我獨尊。
“皇上駕到。”按道理,應該是國師先到,最後皇上才到的。只是現在國師和皇上出來的順序沒錯,但是前後的時間差太小了,這樣一來,反而好像是皇上要跟在國師的後面出來一樣。海願瞄了一眼她身後和身側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低頭垂目,沒有人對此表示一點的詫異,倒像是再正常不過了。
等到阿耶魯也一臉正色的出現,並且正襟危坐在中央的黃金座椅上,那高呼的幾聲“萬歲”之後,又有人繼續高呼著“國師千歲,千千歲。”海願忍不住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原來自古都是這樣順勢的人居多,如此明顯的奪主場面,竟然也沒有所謂的忠臣出來主持公道。
“婠婠,你初上朝,可有何不習慣嗎?”等到眾位大臣的萬歲、千歲都招呼完了,國師班迪竟然先開腔問起了海願,其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竟然一時間讓海願分不清現在這個究竟是善的還是惡的。人格分裂啊,原來同樣的一張臉上表現出的兩種性格,竟然可以叫人這麼琢磨不透哦。
海願搖了搖頭,恭敬的俯身施禮:“謝國師,婠婠都好,也沒有什麼適應,只是希望繼任神女之後,可以有更多的機會為海國的百姓造福。”
“哈哈,好,婠婠有此心甚好,也是海國百姓之福了。”班迪似乎只是客套的一句話,隨即把視線移開,一一從眾位大臣的臉上掃視過去,一種不怒自威的凜然之氣頓顯,等到整個大殿上都已經是鴉雀無聲,靜的可以聽到眾人的心跳,也可以顯見一種緊張感之後,國師班迪才開口說道:“眾位大臣不知道有何事奏明皇上的?”
“臣有奏。”海願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海願微微側身就看到是自己後面相隔兩個位置的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兒躬身站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本黑色綢緞金色鑲邊做封套的本子,想必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奏摺了。
“啟稟皇上,我海國近年來都是風調雨順,只是不想今年在北部突發旱災,已經有兩個大縣有近三個月未見雨水了。而且因為久未下雨,除地裡的莊稼絕收,就連相鄰的幾個縣也鬧起了蝗災,請國師定奪吧。”這老頭前面說的分明是啟稟皇上,可後面說完了卻是由國師定奪,可見多少年來這國師處理朝政已經是大臣們所能接受的了,至於皇上,估計就是問了也還是那一句“國師自會處理”。
“哦,大旱之後必有大災啊,要麼蝗蟲、要麼瘟疫,現在果然鬧起了蟲害。”班迪聽後眉頭蹙了一下,像是喃喃自語又好像是說給眾人聽的。
但還沒等班迪提出什麼具體的解決辦法,另一邊的隊伍裡,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人又站了出來:“啟稟國師,北部乾旱雖急,卻不及南部此時暴雨成災啊。多個縣城已經被大水淹沒了,莊稼暫且不說,單是那幾個縣裡的百姓就已經無家可歸了。若是再算上散於鄉間的百姓、村民,起碼有萬人受災了。而且現在正當雨季,還不知道會有幾場大雨,若是再有雨水,那山洪與江水都氾濫成災,百姓可如何是好啊。”
“洪水已經如此嚴重了?前天不是已經派了特使去檢視情況?可有訊息傳來?”班迪這次是改成皺眉了,看來這水災遠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特使確實已經趕去了,只是連夜傳回的訊息,洪水將幾個縣城圍困了,特使一時還無法靠近重災地區,所以傳來的訊息也只是大概,只怕被困在城內的百姓已經是人心惶惶了。”那中年大臣顯然是真的憂心百姓的,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高了幾度,抑揚頓挫的足以顯示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