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個主宮位裡,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大門,別說後門,為了防火的角門,總還是有兩處的。有的偏僻宮殿,甚至還有那麼幾個年久失修,人為與天然共成的狗洞。
人要是存著心思,想出宮,哪個會走正門,那是傻子。這宮裡,能有幾個貨真價實的傻子,早八百輩子,就死無全屍了。
張公公立刻會意,也僅在於會意。其它幾個門,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又沒派人去看著。
永孝宮失寵有一段時日了,宮裡能自謀出路的,都找著由頭出去了,如今這配製太不齊全,哪還能分出人來,去守什麼後門角門的。
按道理說,嘉嬪主位跟在她身邊的宮女太監,按如今永孝宮裡的來看,是齊全的,但要知道永孝宮偌大個主宮裡,只有一位主子,這是不正常的。
因著沒有其他主子填充,難免會有些院落空置出來,嘉嬪有孕的時候,這些地方,自然都有人打理,嘉嬪失寵,這些人也都撤了。
永孝宮如今這狀況和冰島似的,有地方,沒人口。
張公公敷衍了一句,“各處小門,都是常年落鎖的……”
林長海哪裡是那種能被敷衍過去的人,他追問道:“都誰有鑰匙?”
“都在小的這裡,”張公公想了想,又說:“婉兒姑姑那裡也有。”
這不算是出賣溫小婉,這是照實回答,情況確實是這樣的,溫小婉不怪張公公。
她以退為進,連忙接道:“是的,奴婢這裡也有一套的。”
做為永孝宮的掌宮,她有一套永孝宮各門的鑰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誰也說不出來不對。
包括林長海。
林長海又再次仔細打量起溫小婉,她還是處變不驚地站在那裡,微微收著雙肩,半垂著頭。
“噢,那今夜有沒有人出宮,問你們兩個就可以了唄,”
溫小婉真有點受不了林長海說話那個語氣。
你說聶謹言也是太監,和他還是同一批次同一等位的。聶謹言哪怕明面上不說,他自己有多麼瞧不上自己這個身份,但只從那一句‘為免玷汙師門’就能聽出來,聶謹言多少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輪到林長海這朵奇葩身上,他翹著蘭花指,掐著公鴨嗓,還塗了些脂粉,抹了個暗紅的唇色,恨不得十里地以外的人,都知道他是做公公的。
做為一個被去了勢的雄性,溫小婉為他還能有這種職業榮譽感,而感到深深的……不理解。
張公公和溫小婉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若是真從各門出入,問小的(奴婢)即可。”
卻又在林長海真要問時,又異口同聲地說:“回稟林總管,永孝宮今晚,真沒有人出去過。”
瞧著這兩個人,配合得這麼默契,林長海幾乎有吐血的感覺了,他陰陰一笑,“是嗎?那好,咱家一個個地問,你們互相給自己找個證明人吧。”
溫小婉的頭腦快速風暴,林長海帶著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說是奉了聖旨,斷不會是真為了查永孝宮,哪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在深夜的時候偷偷出宮幽會老情人去了,一定是與那個刺客有關。
但林長海竟拋了西瓜查芝麻,放棄了刺客不查,而專門去查是誰幽會了老情人,這未免……
溫小婉很快想到了,一定是聶謹言那邊幫她善後時,出了問題,惹毛了林長海,而林長海又抓不到聶謹言的把柄,覺得既然是與永孝宮有關係,那麼他來查永孝宮就是了,還順帶腳的、堂而皇之的——誰叫他有聖旨呢。
“好,就如林總管所言吧,”
是禍躲不過,只要不進她的屋子,她樂得在這裡,與林長海拖時間。
溫小婉著人,把另兩間屋子裡,住著的宮女和太監叫醒,挨個排到了林長海的面前。
永孝宮集體配備全部齊全,除了今晚守在嘉嬪娘娘屋裡的兩名小宮女,連著錦藍都被叫了出來。
錦藍這夜實在睡得不好,哪怕是沉沉入睡,也是心有不甘。
前天一晚,她沒少在皇上面前露面,但礙著她家主子,她不好表現得太過,不痛不癢的,根本引不起皇上的注意,小姑娘覺得她前途十分渺茫。
所以,她被人忽然叫起來的時候,差一點把心裡的怨氣罵出來,好在林長海那張驢臉,實在太醒目了,把她的罵人話,及時撒到了嘴裡。
“這是怎麼了?”
錦藍靠到溫小婉身邊時,悄聲地問著,“林總管怎麼帶人來了呢?”
哪怕心懷鬼胎,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