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主力;以吳松水師總兵標營自北而下,以金華總兵標營及台州兵北上,三路圍攻舟山。
舟山明軍的應對方法也很簡單,以蕩胡侯阮進迎戰清軍主力,以定西侯張名振統軍截擊清軍南線的大軍,以張煌言、阮駿迎擊北線清軍,而舟山城防則只留下安洋將軍劉世勳、都督張名揚、中鎮總兵馬泰領三個營及數千民勇守禦。
這樣的戰術就意味著必須禦敵於舟山之外,一旦清軍攻上舟山,明軍的失敗就只是時間問題了。之所以會如此,其主要還是因為蕩胡侯阮進這些年來面對滿清在江南的各路水師幾乎從無敗績,且每次都能以少勝多,甚至有過清軍水師聞阮進之名而逃的現象。
如此一來,憑藉著阮進的赫赫威名與其對於海戰一事上遠超清軍的能力,想來也是幾近萬全之策。
可是,誰又能想象到,當明軍南北兩線皆擊潰清軍的情況下,阮進竟然會在最為關鍵的橫水洋一戰中意外受傷落水,被清軍俘獲呢?
魯監國本不是一個有主見之人,對於軍事上則更加信任張名振和阮進,而張名振與王翊不睦,自然也不可能去相信陳文這個王翊部將所猜測的“阮進在戰鬥中意外受傷被俘”的預言。即便沒有王翊的關係,站在魯監國朝廷的君臣的視角,也絕不可能相信阮進會敗給清軍水師,尤其還是在那一戰雙方水師力量相差無幾的情況下。
我知道歷史!
這是事實,可是陳文卻不可能用這個理由說服魯監國君臣,因為任誰在這等軍國大事上也不會相信此等神棍式的預言。就像陳文當初無法用這個理由說服王翊時一樣,哪怕他前不久才取得了一場魯監國朝有史以來的大捷也同樣無濟於事。
舟山之戰已經不可能逆轉,那麼對於陳文而言,最優解還是儘快佔據一片根據地,只有這樣才能改寫浙江抗清運動的歷史。
在這其中,其實陳文的潛意識裡還藏著一份不信任,一份對於其他明軍能否配合作戰的不信任,同時也包含著對於魯監國朝內部保密能力的不信任。畢竟在後世滿清一方的史料中,這期間很有一些與嚴我公暗通款曲,甚至包括蕩胡侯阮進也曾經一度動搖。
陳文不知道那是不是嚴我公為了凸顯其存在感所編造的謊言,可是自四明湖之戰被排擠在外後,這份對於其他明軍勢力的懷疑就始終伴隨著他。就像他此前與天台山眾將的交往,也是報著平等交易的態度。至於合作二字,起碼現在的陳文始終提不起這個念頭。
聽了陳文的解釋,那兩個欽差的怒意稍有減緩,為首的那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欽差沒有說什麼,反倒是那個年輕一些的向陳文問道:“對於陸上擊賊,陳帥就有如此大的自信?”
如果陳文和魯監國朝廷徹底撕破臉,那就很可能會意味著天台山明軍的分裂,甚至是自相殘殺,而這正是他所最不願意看到的。既然欽差已經鬆了口,陳文的面上也立刻浮現出了一絲對於清軍的蔑笑。
“這個問題,末將可以陪同天使去審問一番李榮那廝,他對此的感觸最是深刻。”
見陳文的表情不似作偽,那為首的欽差便就坡下驢。“既然如此,本使自當將陳帥的想法稟報監國殿下,由朝廷再做評判。此間本使還有著體量天台山各部的差事,需要在此徘徊月餘,還請王巡撫和陳帥安排則個。”
“理應如此。”
雖然不明白這兩個欽差對於抗旨一事居然連佔著忠君大義的質問都沒有拿出來理論一番,但是既然對方已經表示了預設,陳文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那份不自在。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南塘營開始了第二階段的訓練,而這兩個欽差則是分頭行動。年長的那一位前去檢查、宣慰各路義軍;而年輕的則留在老營,只是最開始的時候到臨近的俞國望、金湯以及大蘭山後營的營盤轉了一轉,便一直留在大蘭山老營的臨時營地觀察南塘營的訓練。
直到一個多月後,宣慰過各路義軍,這兩個欽差與陳文、王江以及俞國望進行了一番密談後,便離開了天台山,回返舟山行在。
自從陳文知道這兩個欽差是李文忠的後人,便從心底產生了一絲防備,只是這片基於做賊心虛的防備情緒在這兩個欽差面前卻顯得有些無的放矢。
這兩個欽差在天台山的期間,絲毫沒有擺出他們的祖上曾經是陳文祖上的恩主的架子,也沒有提及過陳文在大蘭山時多次提及的《武靖遺書》,甚至沒有藉著這層身份去攀過什麼交情,一切就彷彿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與此同時,他們和陳文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是宣揚魯監國作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