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起殺了那個逃兵是一個面帶風霜之色,眉宇間隱隱透著苦楚的漢子,張恭彥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這廝就是同窗們曾經遠遠指摘過的那個羅城巖白頭軍的降將倪良許。
其實對於陳文,倪良許的心態始終複雜非常,可是一想到金華之屠,一想到孫鈺、吳登科他們追溯著陳文好容易讓這座府城重現了清軍南下前的生機勃勃即將會再度毀於清軍之手,那些平日休沐時所看到、所接觸到的幸福將再度破滅的時候,倪良許的心中便再無哪怕一絲一毫的雜念,
下一秒,倪良許單手便接住了那枚首級,高高舉起示以眾人,滿臉的猙獰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沖天的殺氣竟好像比那些遠處的清軍還要駭人。
“過線者,殺無赦!”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張恭彥還好,他曾隨著瞿式耜守過桂林,殺人的事情不是沒有見過,見倪良許已經暫且鎮住了那些逃兵,他便拔出了佩劍附和著大喊了起來。可是他的那些同窗中,卻遠不及此刻的他,多有當場嘔吐了出來的。
此刻已經管不了其他了,身邊的那些軍官出身的學員們一起衝了上來,紛紛拔出佩劍大聲的恫嚇著那些輔兵,也總算是震懾著他們不再繼續驚聲尖叫。只是待張恭彥重新將視線投射到遠處的通遠門時,看到的卻是一隊高舉著第二局庚哨旗幟的明軍已經衝了上去,而在他們之前的,則是一個軍官正推著一輛塞門刀車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