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要表明了自身高潔的志向。
陳文表示了他沒有權利處死曹從龍,會將他的罪狀上報給魯監國,曹從龍自殺確實是可以潑陳文一身髒水,但是卻不符合為人臣子的道德觀念和儒家士大夫的傳統。再加上其人與陳文之間的矛盾更多是道路和理念之間的不可調和,而非私怨,曹從龍便在孫鈺的見證下表明瞭態度,也總算是將捆綁等防止他自殺的囚禁手段取除了下去。此後更是每日該吃吃,該喝喝,只等魯監國朝廷來評定他的功罪。
直至今日,曹從龍或許還認定他是對的,奈何時運不濟才會導致進攻台州的事情受挫,並非他個人的問題。當陳文今天看到了那些附逆文官的態度,更是確定了這個看法。
陳文帶來的三個親兵已經離開,他便坐到了椅子上,示意曹從龍過來共飲。
對於陳文的邀請,曹從龍則表示忠奸不兩立,若是陳文改變了主意要他性命,那麼就請陳文留下筆墨紙硯後離開,他寫完絕命詩後便會自行用餐等待處決。若是陳文閒來無聊前來羞辱於他,曹從龍則表明了送客的態度。
曹從龍的反應並沒有出乎陳文的預料,不過他也沒有繼續邀請的興致,反正關押曹從龍的房間只有這麼一間屋子,曹從龍在床邊坐著,陳文則乾脆自斟自飲了起來。
陳文這副無賴的架勢立刻激怒了曹從龍,但是飲盡了一杯水酒,陳文在曹從龍開口前反倒是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曹巡撫,算來您也是我陳文的第三任監軍了。明人不說暗話,呂文龍的那套言論騙騙他自己,騙騙一些白痴或許還有用,但是撫軍,怕是不會相信吧。”
呂文龍認定陳文謀害王翊、王江兩任監軍的不存在任何證據,純粹是其給人對陳文不滿導致的憑空想象,曹從龍雖然沒有什麼行政和軍事上的經驗,但是在魯監國朝廷中也廝混了多年,這點兒東西還是看得出來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並不相信那些言論,只是後來與陳文決裂,需要以此作為炮彈才會將其寫進檄文之中。
見曹從龍選擇了預設,陳文笑了笑,便繼續說道:“撫軍,閣下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敗嗎?”
此言一出,幾乎是頃刻間便點燃了曹從龍眼中的怒火,只見他長身而起,指著陳文厲聲喝道:“勝敗自有天數,你一個粗鄙武夫懂得什麼?!”
可是對此,陳文卻並沒有反應,只是繼續吃吃喝喝,好像剛剛只是自言自語一般。反倒是曹從龍見陳文無動於衷,只得氣哼哼的坐了回去,不打算再反駁陳文羞辱。
重新將酒斟滿,慢慢的品著,直至一杯酒入口,陳文回味了片刻,才繼續他的自言自語:“撫軍發動叛亂之時,我剛剛拿下龍游縣城不久,說來僥倖,如果不是馬進寶為保留實力強奪衢州水營船隻,我即便是殺入城中,也很難將其抓獲,畢竟衢州水營把馬進寶一人帶走實在容易不過,我可沒有能夠和衢州水營抗衡的水師。”
這件事情曹從龍身為監軍文官,陳文在此前並沒有絲毫隱瞞,只是回想起當時聽聞陳文擊退了督標營,拿下了龍游縣城,甚至還藉著清軍內訌的時機生擒了馬進寶這一連串事情,當時那份“天佑大明”的唏噓又開始迴盪在了他的腦海,使得一絲酸楚隱隱流進了他的心中。
然而下一秒,曹從龍便從中緩了過來,迎魯監國回到浙江,在他和其他文官看來一定會引發如弘光二年時那般反清浪潮,比起陳文的孤軍作戰,肯定更有機會收復整個浙江,進而中興大明,所以他根本沒錯。
“拿下來了龍游縣城,我便率軍繼續西進,督標營由於半渡而擊都被我的南塘營擊退,失去了野戰的信心,只得死守衢州府城以待援兵。”
“接下來的日子裡,韃子衢州水營由於那場內訌損失良多,被我金華鎮水營擠到了水門無力爭奪衢江的航道,我部更是三面城池圍困了起來。其中不僅僅有督標營,還有衢州綠營和處州綠營一部。更重要的是,浙閩總督陳錦那個狗漢奸也被圍在了城中,只要排走了護城河的河水,我便可以用放崩法破城,到時整個江南的韃子都將會受到打擊,中興大明的偉業便會更近一步。”
“至於援兵,浙江溫州、福建的韃子皆有,就連正在江西圍剿平江伯張自盛的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也被迫調了過來,只是他們被我部堵在了江山縣,兵力還不佔據優勢,只得任由我部圍困衢州府城。”
這件事情曹從龍也很清楚,當時的戰局對於明軍來說確實一片大好。可是戰機稍縱即逝,他是兵部侍郎,哪怕沒有任何軍事經驗,僅僅是讀過《孫子兵法》便號稱知兵,但是道理卻還是明白。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