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也有人來問沈家村的事兒,同大人您問的一樣,因此下官聽了有些驚奇……”
“喔?是誰?”周佑年一聽心道自己果然沒有想錯。只是不知他接下來說的又和自己會不會有多大的關係?反正先聽了再說。
“靜王。”
周佑年聽罷雙眉不禁向上一挑,心中亦是詫異非常。想他前幾日才聽得那靜王一反常態地跑去上朝了惹得眾人議論紛紛,不想今日裡竟然又是聽得了同他相關的訊息,這還真是巧了。
“你確定是靜王沒錯?”
“下官肯定是靜王爺沒錯。而且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和侍衛什麼的。喔,那人還拿了金牌給小人看的,小人再傻也終究是認得那上頭的靜字的。”
周佑年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有數了,明白那人應該就是靜王不會錯了。可是,靜王來這裡問沈家村做什麼?他一介王爺還能和這麼個小地方有什麼關係?不過現下這個問題同他的來意關係不大,而且他也不知道祝大人會不會想知道這背後的關係。那麼,究竟是該現下就問問清楚呢?還是怎地?……
他沉默著兀自思索起來。而焦文則是吶吶地站在他的身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若是浪費了時間把話給問清楚了,祝大人派的事兒偏又沒有完成,這就可以算是兩條“罪名”了。可萬一他這回找的是什麼要緊的人,那自己這一耽擱問話不就是又惹得一身的麻煩了麼?……但是這沈家村既然已是沒有了,現下這件同靜王有關的事情如果又是祝大人日後會想知道的,自己眼下如果疏忽了沒有問清楚,那這以後要是被他知曉了自己定然會更加不好交代……算了,反正來來去去的路程也一定是要花費些時間的,要急也不急於這麼一時半刻,還是將事情問問清楚一勞永逸的好。
“你將那日靜王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給本官說清楚了。要不然,”周佑年微微勾起了嘴角,“你可知道,本官也算是‘刑部’的人……”
焦文背上此時已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哪裡還敢瞞他什麼,當即就老老實實地把話全部交代給了他聽,包括所有的細節以及那個奇怪的少年的事兒也都一件不地告訴了他。他講得繪聲繪色,簡直就是恨不能將自己對那天的印象一股腦兒地給都給傳進他的腦子裡去似的。
等他說完,周佑年又是微微一笑,眼中厲色褪盡,隨意而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方才和善道:“很好。”
他這二字一出焦文卻還不敢全然放下心來。現下不止是他的背上,就連他的臉上也都是已然有些沁出汗水來了。
而他的這副驚恐樣子看得周佑年心中暗笑,想必自己定是把他嚇得不輕。呵,其實也根本就不用他去嚇。他知道,平常人只要一聽了他的身份便知道他該是如何不好相與了。而這,還真是多虧了自己的主子。
既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後,周佑年便再也不敢耽擱半分,趕緊快鞭策馬衝回城裡向祝謹報告去了。
回到城中,祝謹見他沒把人帶回來時眉頭一皺,心裡有些失望卻又帶了幾分疑惑,因為他知道以周佑年的能耐不會這麼沒用的連個人都帶不回來。於是他忍著心頭不悅,想聽聽他究竟有什麼理由能為自己開脫了去。
可待他聽得他的回稟後又是大大地吃了一驚,連舉著杯子的手一時間竟也是都忘記了要放下。不,單說吃驚似乎也不全然正確,他這副樣子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而這又叫單膝跪地遲遲沒有得到免禮命令的周佑年忍不住地抬眼去偷瞄他,結果見著他這番神情後周佑年也是一愣,隨即心中暗自納罕——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祝謹這般喜怒於色的。往常這人的笑罵都像是帶了一層面具,從來讓人感受不到他的真實意圖,因此也更是不敢妄自去猜測他的意思。
爾後回過神來的他又將自己從焦文那裡探查的所有情況據實相報。結果令人意外的是,祝謹對靜王無甚興趣,反而是問起了那名少年的情況,首先,便是那少年的神情樣貌個子高低以及有無特徵,其次再是他們說話的內容為何。
好在周佑年早已把一切都問了個透,邊邊角角的訊息一點兒都沒給疏漏了,就連那個看似附屬的少年他也沒有落下。因此現下對著他的問話他倒也答得上來,腦中的側重點也由靜王的身上移了過來。待得事情一一稟報完畢後,他再看祝謹的神色,已由方才的驚訝變成了驚喜,叫人感覺他似是在萬分的慶幸著什麼。
察覺到這點的周佑年心中有數了。由此他也可知,那個少年定然就是他派自己此番前去所要尋找的人了。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