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秦驚羽聽得一怔。
銀翼點頭:“沒錯,他們都是夜行裝扮,個個持刀蒙面,身手矯健,一出手就斃了南越兩名軍官。他們似是清楚我們的意圖,有意相幫,我們這邊在點火,他們那邊就專挑水井水窖下手。”
李一舟插話道:“會不會是東陽來人?”
秦驚羽白他一眼:“東陽援軍哪有這麼快,軒轅敖雖然答應援助,卻沒說定時限,那老頭打定主意來撿便宜的,沒個十天半月的,根本抵達不了!”
“哪會是誰呢?”楊崢喃喃低語。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一位故人。”雷牧歌說罷朝她投去一瞥,意味深長。
秦驚羽迎上他的目光,心頭一個咯噔,不由得亂跳幾下:“你是說。。。。。。”影士送來的訊息稱芷水之上風平浪靜,正是春暖花開江水解凍的好時機,黑龍幫眾一反常態,關門閉戶,深居簡出,難道程十三。。。。。。他也來了此地?
雷牧歌悠悠點頭:“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等身手,與西烈皇帝陛下的親衛並駕齊驅。”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早就到了,一直潛伏在附近,暗中觀察戰況,把我們的計劃瞭解得很清楚,所以才能及時出手相助。”銀翼想想又道。
秦驚羽垂下眼睫,眸底閃過一絲失落,只勉力一笑:“這下可好,蕭冥援軍未到,我們倒是又多了一位盟友。”只是,他為何對她避而不見。。。。。。
雷牧歌明白她的心思,當著眾人也不避諱,輕撫著她的手臂道:“人各有志,不必強求,他喜歡在暗中,便由他去吧。”
李一舟對此早已習慣,別過臉去與楊崢交談,有意無意擋住底下人等的視線,只有銀翼,死死盯著雷牧歌那隻大手,一雙碧眸深不可測,幾成墨綠,忽然站起身來:“朕有些計劃,要單獨跟陛下講,你們都退下。”
不是徵詢意見,而是直接陳述命令,昔日的狼小子,已經成長成為高高在上的一代君王!
秦驚羽眼露稱許,擺手道:“諸位愛卿,都下去吧。”
眾人依言退下,雷牧歌走在最後面,眼看就要跨出帳去,突然又生生頓住,回頭含笑叮囑:“別談得太久,記得要吃早餐,對了,陛下昨晚幾乎沒閤眼,等下最好在帳中補個眠。”
“知道啦,雷婆婆。”秦驚羽不滿嘀咕,平日都是楊崢在負責自己飲食起居,他身為副帥,哪有閒工夫來管這些,如此刻意叮囑,顯然是另有居心!
帳簾放下,她看向對面那張冷冽緊繃的俊臉,再是遲鈍也有所領悟,這個雷牧歌,什麼早餐啊,什麼補眠啊,哪裡是叮囑她,分明是說給旁人聽得!
這算什麼,宣告所屬權?
有沒有搞錯,她是君,他是臣啊。。。。。。
“他這人就是這樣,又雞婆又霸道。。。。。。”訕訕一笑,她低聲解釋,說到一半,又覺得實在多餘,簡直是欲蓋彌彰。
銀翼不悅地抿唇:“你跟他是不是。。。。。。很好?”
秦驚羽如實點頭:“恩,還不錯。”出征之前,母妃跟她談了很多,無非就是她的終身大事,說她耽誤雷牧歌這麼多事,他卻一直陪伴左右不離不棄,這樣的男子全天子再找不出第二個云云,看著母妃鬢邊垂下的一絲白髮,再望向那邊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影,她心底長長嘆了口氣,默然點頭。
一時神情恍惚,卻聽得銀翼沉聲問道:“你喜歡他?”
秦驚羽啞然失笑,這樣直白露骨的話,也只有他才問得出:“喜歡啊。”
“你!”銀翼碧眸微眯,怒道,“你怎麼能這樣!一會喜歡這個,一會又喜歡那個!”
“啊?”秦驚羽張了張嘴,吃驚道,“你確定,你說的是我?”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什麼時候的事,作為當事人,她怎麼一點不知道?
見他冷著臉閉口不答,秦驚羽湊上去,追問:“別吊我胃口,快說,我以前喜歡過誰?”真是好奇死了,原來自己失去的不僅是部分記憶,還包括感情糾葛啊!
難怪每回雷牧歌與李一舟提到此,都是閃爍其詞,含糊掠過,原來竟有這麼大事件包藏在內!
銀翼只是搖頭:“我隨口說的,你別發花痴。”
小狼崽,還敢在她面前撒謊?
“死小子,你說不說?到底說不說?!”反正帳中無人,也不管彼此的身份地位了,直接去揪他的耳朵,撓他腰間的癢肉,“再不說,我就把你。。。。。。把你。。。。。。”把他怎樣?除了這昔日主僕身份,她好像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