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他們能相處愉快。因為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但同時又承擔著遠超過通常這個年齡所需要承擔的重大責任,並因此擁有眾多驕傲和煩惱。”微笑一下,畫像中的狄休斯·格林德沃隨即調整身體姿勢,擺出他一貫的、人們通常所熟悉的最端嚴的坐姿,“但是,他不會輕易離開,路易斯——目前我還沒看到這種必要。”
“我衷心地希望一切如您所想。”路易斯·路易向他欠身,“蓋勒特先生是格林德沃家族一位了不起的天才人物,然而阿爾法多少爺才是家族此刻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統領。”
狄休斯微笑:“你的偏心真是理直氣壯……光明正大,路易斯管家先生。”
“正如您一直了解的,狄休斯·阿爾法多·格林德沃老爺。”管家輕快地回答,“我只是在做作為您指定的意志執行人應該要做的事情,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維護,以及保護哈利·阿爾法多少爺。”
“然後成為那小子嘴裡‘愛操心的老混蛋’?親愛的路易斯,我提醒你這絕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頭銜。”狄休斯嘆氣搖頭,不過神情變得同樣愉快,“繼續寵壞他吧,路易斯——我看到你在熨報紙,把所有的重點都劃出來,還做了內容提要和札記?”
“有什麼不對嗎,狄休斯老爺?”
狄休斯用力嘆氣:“你應該把這些留給他自己處理,路易斯。那樣他就沒有時間跑出房間去證明他的冒險精神,他面臨的最大風險不過是被報紙活埋。”
路易斯·路易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四十份報紙還不足以活埋一個成年人,我尊敬的老爺。”他將桌上所有處理過的報紙收拾整齊,按照重要性和哈利·阿爾法多·佩弗利爾的習慣喜好將它們逐次排好。“我會鄭重考慮您的意見,不過今天不行——少爺需要輕鬆的、沒有事情打擾的一天,他和葛雷特巴赫先生都有權享受這種難得的娛樂休閒。”
“娛樂休閒?那你就應該把《預言家日報》放在所有報紙的最上面——你知道阿爾法多和我都認為,沒有什麼其他刊物比它更具娛樂性了。”
狄休斯的尖銳刻薄沒有得到管家無奈嘆氣或是故作不聞這一類慣常的反應。相反,路易斯·路易開始在那疊整理好的報紙中翻找,同時臉上顯出疑惑的表情,“真是奇怪。”管家說,“我想我是真的沒有看到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狄休斯·格林德沃意外而略帶興趣地看著他。“派發錯誤麼?但貓頭鷹們不可能遺漏格林德沃。”
“我很懷疑……”
路易斯·路易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隻《預言家日報》的專用貓頭鷹從窗戶飛進了起居室。它飛快地把腳上抓著的一份報紙丟到管家面前,轉身就按原路飛走,甚至沒有索討格林德沃特製的貓頭鷹糧。
“這絕對值得懷疑。”狄休斯說,他端起了杯子,“那是所有給格林德沃送報紙的貓頭鷹中最肥最貪吃的一隻,居然溜得這麼快,簡直像後面有老鷹在追。”
路易皺著眉,快而安靜地說:“很高興看到你完全恢復了,西弗勒斯。”
斯內普怔了一下:出於一種說不出原因的異樣感覺,他沒有到大廳用晚餐。當然,那絕對並非因為他有意要避開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在他中午和自己進行過那樣一番對話之後。但他確實很難得地——從九月份開學以來的這個學期第一次——整整一天都沒有出現在他的同事們面前。斯內普非常確定鄧布利多知道發生了什麼:禁閉、巨怪事件的討論,還有佩弗利爾那一小瓶所謂的“試驗品”。而這讓魔藥課教授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因此他收斂了臉上表情,並且努力在霍格沃茲校長特意提供的柔軟的沙發椅中挺直了腰背。“昨天的事情很不單純,校長。”
“是的——是的,當然。不過很幸運,到目前為止,”鄧布利多頓了一頓,藍眸目光掃過魔藥課教授,“我們並沒有遭受巨大的傷害,或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卻無法挽回。吸取了九月末的那次經驗教訓,昨晚你的行動正確而迅速,我為此感到高興。”
九月末,指的是魔法部教學評估團到霍格沃茲作例行考查時,一年級的飛行課上那把飛天掃帚被施放惡咒的事情。在校長鄧布利多、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奇洛和魔法實踐課教授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以及西弗勒斯·斯內普自己的共同確認下,得知這些惡咒的實質是一個改良的追蹤咒,而且原本的目標是參與到魔法石守衛防護系統中的飛行課教師霍琦夫人——魔法石始終是覬覦者無法放棄的東西。鄧布利多更是透過對比自己和奇洛在事件發生之後的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