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早些還不知裡頭裝的何物,待人離去後,這才回房開啟箱子一看,登時就驚得張大嘴巴。
好傢伙!一把年紀了還是頭一回親手摸著,金燦燦的光晃的她眼睛都不敢直視,顫巍巍地合上箱子,兒子恰巧出門辦事不在身邊。心裡頭藏了這樣大的事兒,又無個正經人可訴,只得心口怦怦亂跳地坐在屋內候著兒子歸家。
佟姐兒今兒早起便覺出有些不適,待用罷早飯後才知是小日子來了。不過一個早上,小臉便比得往日白了兩分,此刻正臥在榻上歇晌,眼下雖則少再犯病,可自古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將身子骨養的結實起來,卻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便可成。
九月的天,涼蓆上卻還鋪了層薄褥,佟姐兒側臥於榻上,微微垂了眼睫。羅媽媽曉得她身子不適,早早便服侍姑娘喝下一大碗薑糖水,眼下便是大熱的天,也是為她薄薄覆上一層薄衾。
羅媽媽為人仔細,時常命倆丫頭注意著上房太太的動靜,不久前院裡鬧哄哄的,不難猜出又是有人送了禮來。作為姑娘的奶母,如今姑爺中了舉,羅媽媽自是一百個高興,當日。她便覺這姑爺氣度不凡,如今再觀眼下,可見她是未看走眼。
當了舉人老爺,便是一腳已經踏上了官途,不論明年春闈過不過得了,由人舉薦出來分個知州知縣老爺的希望也是極大,當然,若是能高中三甲,日後留在今上身邊任職,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姑娘可得養好了身子,早日為姑爺懷上骨肉,如今眼看著姑爺身份上節節高升,日子也是越發好過了起來,若不趕早懷上一個,他日煩惱事情定然增多,只怕姑娘也會為此著急。”
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比得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自是要想得深遠,如今二人是如膠似漆,恨不得時刻纏在一塊兒。
可這自古以來,男子皆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慣了,清貧人家恐怕要好一些,可一擱在富貴人家,哪個家裡不是三妻四妾,上頭一房正房嫡妻,底下又是好幾房侍妾與若干豔婢,不說男人一個心被分割成數塊,便是一院子的女人家,也要吵得日日不得安寧。
好在自家姑娘天生條件好,生得一副好樣貌好脾性,討了姑爺的喜歡。
可這再喜歡,也唯恐會有哪一日厭倦的時候,男兒家生性風流的本質也要暴露出來。作為妻子,自不好干涉,若是干涉,便屬不賢惠、善妒,一壘壘罪名扣上來,不說在外有了個壞名聲,便是夫妻二人的關係也要因此壞上不少。
羅媽媽作為下人有些事自然不好過於干涉,可這女人家一輩子立身的根本便在於孩子。如今早早有個嫡親的兒子作為立身之本,他日後宅便是再熱鬧,這當家太太的地位卻是無人敢覷,也是提前遏制了嫡庶之爭。
佟姐兒靜靜聽著,心裡卻不似羅媽媽這般想,她卻是真的心慕夫君,打心眼兒裡想要為他孕育骨肉。小日子又來了,不得不說心下有些失望,可夫君的話仍在耳畔盤旋,說是要再待個兩年,眼下不急。
她心裡雖然期盼著,可若說著急,卻也是不如何著急。說來說去,還是怕婆婆著急,今日曉得她葵水來了,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裡嘆氣,知曉婆婆背地裡埋怨她肚子不中用,嫁進來也有半載了,卻是連個懷孕的影兒都無,可見真是個不宜生養的。
這話傳進耳中,她還暗裡落了回淚,還是夫君抱著她安慰一番才好。後來想是夫君同婆婆囑咐過,便再未聽見甄氏提起。便是如此,她心裡也是有些難受,亦是盼著早日養好身子,早日為夫君懷上骨肉。
“夫君道我身子不好,想是還需再養個兩年,若是眼下懷了,只怕生產時要遭大罪……”佟姐兒微睜開美目,細著聲兒道,“……可我不想再等,就怕婆婆那處要給我使絆子,待我身子乾淨了,便再問問夫君。”
小兩口如今恩愛著,自然這樣說,羅媽媽心中雖也憐姑娘身子不好,可這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期間若要發生何事也不是凡人就可測透。
兩年實在太過久遠了,羅媽媽又是道:“這樣的事兒還需問個甚,姑娘又未喝下那避。孕的東西,肚子怎就一直沒了影兒?”
這事上頭,羅媽媽卻真有些疑惑,姑娘雖是身骨弱了些,可這跟懷沒懷上卻是兩碼事。佟姐兒半點也不懂,她只曉得成了親同夫君在榻上行了那親密之事,便可懷上身孕,至於還需個甚,卻是不怎樣明白。
眼下羅媽媽這般問,也只是微紅了玉面,輕輕搖了搖頭。
她只記得每回夫君自她裡面出來,便要拿了她的肚兜去包住那處猙獰,她心裡頭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