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仔細點?”
皇甫謙低聲笑道:“我還以為鬧老鼠了呢!”
謝青萍也不理會他話中的譏諷,伸手便去摘他的面具。
皇甫謙伸手一擋,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哼!”謝青萍也冷笑,沒好氣的道,“我什麼也不做!你最好發燒燒傻了!我樂得甩手不管!”說著便要把那塊床板蓋好。
皇甫謙呆呆盯著自己舉著的手,眸中一點無奈,一點自嘲,全部被苦痛遮沒,半晌,緩緩放下手去,輕輕說了一句:“對不住。”
謝青萍一挑眉:“這可不敢當!您是誰?堂堂的鼎鼎大名的逍遙公子!我是誰?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庶女罷了!怎麼當得起您一句‘對不住’!”一把拉開紗帳,苦兮兮地道,“文竹,茶!”
文竹用衣袖掩著,一共端了兩壺茶過來,用身子擋著遞進紗帳中。
謝青萍接了,把一壺茶貼著皇甫謙的面具放進暗格中,又叫文竹拿了幾塊點心也放進去,就把擋板放好,再不說話。暗格空間雖然逼仄,但是取水和吃點心還是勉強能夠做到的。
文竹有些尷尬的探進頭去,在謝青萍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謝青萍連耳朵都紅了,嗔道:“你怎麼不早說!”
文竹垮下臉來:“奴婢也是……也是才想到。”
謝青萍皺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他大概不急,否則不會不說的。”
文竹急得直跺腳,姑奶奶,您是個黃花兒大閨女,公子是個年輕男子,他怎麼好意思跟您說他內急啊!
雖說置之不理,謝青萍的心卻也是懸著的,文竹所說的的確是一件大事,她可想象不出聞名天下的逍遙公子會在暗格裡方便,可若不,難不成活活憋死?
所以中午的時候,她藉口午睡,叫文竹把紗帳錦帳一齊放下來。
然後掀開一半被褥,開啟機關,紅著臉把一樣物事塞給皇甫謙。
皇甫謙微微一愣,實在沒想到謝青萍會塞給他一個粗陶罐子……
旋即,眼中也閃過一抹羞澀,他已明白過來這罐子的用途了。
“那個……”謝青萍面紅耳赤,“你用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避開。還有,你若渴了餓了,都要及時跟我說,我這裡缺醫少藥的,本就不利於養病,飲食上再虧待了你,我心裡可就過意不去了。”
皇甫謙出奇的沒有出言譏諷,只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皇甫謙在謝青萍房裡養了五天病,謝青萍想盡辦法,又弄來了些外傷用藥,給他換了兩次藥;飲食上,也儘量加一些補益藥物,只可惜她本來便是個不受寵的庶女,所得的份例並不多,只好叫文竹買通了二門上的婆子,讓她們幫著買些。
第六日,謝青萍的燙傷也好多了,可以下地活動了。
悶了幾日,只覺得渾身難受,便由文竹、石竹攙扶著到院子裡走了走,回來的時候,心情也輕快了很多。
回到房裡,石竹去準備茶水點心,文竹便扶著謝青萍在桌旁坐了。
一室靜謐中,忽然清風微動。
謝青萍若有感應,扭頭一看,皇甫謙已經朗然立在床前,一身寶藍色衣衫襯得人美如玉,雖然慵懶之態不改,卻沒有半分違和感。
皇甫謙彈指撣了撣袍子,笑道:“沒想到,你的手藝還馬馬虎虎過得去!”
謝青萍哼了一聲,有一種人就是不知感恩,她為了不讓他赤身露體出乖露醜,日日窩在床上給他裁剪縫納,衣衫鞋襪樣樣俱全,因為太過勞神,致使自己的傷勢反反覆覆!看來,人的確不該有同情心!
皇甫謙並不在意,在屋子裡走了幾步,自我感覺良好,然後才說:“墨羽方才已經過來聯絡過我,你家府邸內外、周圍的暗探已經都撤了,我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這便不打擾了。何況你那棺材實在讓人睡得不舒服!”
對這種人,謝青萍心裡升起無邊的無力感,只揮了揮手,示意“您請便”,連頭都沒回。
皇甫謙搖頭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個琉璃瓶,並一張字條,放在了謝青萍枕頭邊,身子微微一晃,便已消失在房中。
過了片刻,文竹回來,發現皇甫謙走了,有些茫然的問:“公子便這樣走了?”
“不然還怎樣?”謝青萍有氣無力地道,她這些日子可是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又費神給皇甫謙趕製衣衫等物,只想矇頭大睡四五日!
“哎呀小姐!”文竹一跺腳滿臉可惜的埋怨道,“你知道有多少閨中少女巴不得公子……”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