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涵的死,一是因為她以為青陽已死,二是因為她任務失敗。
那時候,我騙她青陽已死,是因為憤怒她的所作所為,憤怒她讓夏侯子衿吃了那麼多的苦。可,倘若我真的知道她會去死,也會於心不忍的吧?
深吸了口氣,今日,想得太多。
才要起身,便見祥瑞從外頭進來,手中端了東西。我微微皺眉,他已經上前,將手上的東西擱下,笑言:“娘娘,李公公說這是皇上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給娘娘準備的燕窩。”
我…陋住了,不免回頭朝內室瞧了一眼。
祥瑞退下去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我,低聲道:“娘娘,奴才總覺得您真像……”他忽然,又緘了口。
我問他:“像什麼?”
他慌忙搖頭,支吾著:“奴才該死,奴才多嘴了。”說著,便匆匆出去。
我…陋了下,突然輕輕笑起來。
將燕窩吃了,才走近內室去。
他和衣安靜地躺在床上,我上前,也不見他動一下,以為他的睡了,伸手欲幫他蓋被子,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吃了一驚,他依舊不睜眼,只低聲道:“阿梓,過來陪朕睡會兒。”
我上床,他翻了個身,伸手抱住我的身子。他的下顎,輕輕抵在我的額際。
關於我為何不見晚涼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其實,憑他的智慧,應該不難猜出晚涼與芳涵的關係。那麼,更加不會不知,當年下毒害他一事,晚涼或許,也有份。晚涼如今是晉王的側妃,夏侯子衿不得不顧慮這一點。
一旦太后知道此事,她定不會放過晚涼。屆時,晉王的顏面便會蕩然無存。
微微吸了口氣,此事,權當它已經過去吧。
“怎的不睡?”他突然低低問著。
我怔了下,他又道:“你現在有了孩子了,應該多休息。朕難得有空過來陪你,你倒是好,一點面子也不給朕。”
我笑言:“皇上又是燕窩,又是陪睡,倒讓我覺得不適了。”其實,有了孩子,還和以前一樣啊,只是他太緊張了。
他卻皺眉道: “朕昨日和二弟三弟賞月飲酒了整晚,如今正困得很。你若是不睡,朕也只能不睡。可是朕不睡,好累啊。”
好笑地看著他,這幾日處理著姚行年的事情,他哪裡有時間和兩位王爺賞月飲酒?他如此,不過是想逼著我睡罷了。
抬手撫上他的臉頰,低語著:“我知道了,皇上快點睡吧。”
他卻霍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窘迫,他擰著眉:“朕看著你,還不睡?”
我這才恍然大悟,這樣的夏侯子衿!
無奈地閉上眼睛,忍不住便想笑。
他終也是笑一聲,收緊了抱著我的雙臂。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睡意真的便上來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醒來,他果真還在我的身邊。
有些吃驚,他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我。
我咬著唇:“皇上看著我作甚?”
他卻斂起了笑,不悅道:“真小氣,朕不過看了一眼。”
我抿唇笑著,不想理他。這些日子,他越來越孩子氣了,處理完前朝的事務,便要來粘著我。
他又靠過來,嘆一聲道:“你可知,你去大宣的日子,朕一個人多難熬。”
他的俊眉緊蹙,說話的時候,亦是用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心頭微震,低頭道:“那時候不選皇上,轉向宣皇的事情,皇上卻從來不問我。”
他的大掌伸過來,將我的手緊緊地包裹起來,柔軟的唇觸及我的額角,聽他輕言:“朕決定愛你的那一刻,便告訴自己,死不相問。”
一句話,眼淚突然忍不住滑出眼角。
死不相問。
所以,他從來不懷疑什麼。即便我與蘇暮寒相處,他亦只是吃醋,只是生著悶氣。卻能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皇上……”哽咽地喚他。
他卻突然狠狠地蹙眉,咬著牙道:“不許孔努一見你孔努朕這裡就疼。”修長的手指,指向他的心窩。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還以為他要說,不許孔努我哭起來,很醜。
宣皇說的對,皇家,也是有真情的。
這樣一個值得我去深愛的男子,我還有什麼不能包容他的呢?
三宮六院非他所願,卻是他作為一個帝王所不可避免的。如果我因為這個不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