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再去買一匹馬。”
他忠於夏侯子衿,所以斷然不會與我同乘一騎。兩個人一匹馬,也確實太慢了。
沒有再耽擱時間,馬牽來的時候,我們便離開了這個鎮子。李文宇擔憂地問:“小姐的身子可吃得消?”
我點頭,其實,我的病早就好了。
一路上,都不敢再耽擱。
聽聞,前線的戰事愈發地激烈了。而最讓我慶幸的一點便是,南詔那邊君彥發兵。姚行年也沒有撤回,那麼看來,是僵持著。也許如我想的一樣,南詔,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沿途偶爾聽聞路人談論著,卻絲毫未曾聽說皇上要送人給韓王的事情。看來此事,還真是鏡花水月,還未起,便成了一場空了。
待我們臨近邊界處的時候,已是八月中旬。
天氣的愈發地炎熱,馬兒翻:喘著粗氣,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歇息。我知道,再跑,我們能支援得住,馬兒怕是會累死。
下了馬,原地休息一陣,便聽李文宇道:“小姐,再往前,不能走大道了,我們要翻過前面的鄔山,方可抵達前線。”
我點頭聽著,此處已是兩國交界,若是策馬狂奔進去,另一邊恰巧已是北齊的山巒,恐他們有伏兵在那裡候著。
休息了會兒,便棄馬往前。
他折了樹枝讓我拉著,二人終上鄔山。
隔著樹葉望向遠處,同樣是山峰,而那裡,已經是北齊的國土。兩山之間,有一條大道,卻也是北齊之人開闢。
二人走了一段時間,隱約地,聽見有馬蹄聲傳來,接著,還有鎧甲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我吃了一驚,朝李文宇看了一眼,他顯然也聽到了。手指置於唇邊,要我噤聲。又朝我做了個動作,我會意,慢慢地俯下身去。
聲音是北齊那邊傳來的,聽著,應該是大軍。
我嚇了一跳,那是……援軍麼?
二人悄然往前,鄔山很高很高,到這裡,突然呈現一處懸崖。那在北齊境內的大道,很像是人工開鑿。不過,鄔山懸崖壁上已經是樹木常青,看來即便是人工開鑿,也是年代久遠了。
目光往下看去,那為首之人突然回眸,陽光下,水光銀色的面具閃閃地發著光。
心頭一顫,韓王!
這時,聽得一人飛快地跑來,高喊著:“報——”
那士兵跑至韓王面前,卻見韓王回頭,那士兵像是得了令,繼而又往後跑去目光尾隨而去,我瞧見,隊伍後面,穩穩當當的,停著一輛馬車。
薄薄的紗簾微微抖動著,那士兵將手中的信函遞過去,大聲道:“軍師,前
第011章 再見
拼命地捂住嘴,那聲“先生”彷彿就要在唇邊,呼之欲出了。
目光,再是離不開底下的馬車。
那種隔著紗帳的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從我的靈魂深處,瞬間,浮現。
記憶中男子消瘦的影,彷彿在此刻,又出現在我的眼前。
信箋被拿進了馬車中,隔了會兒,才傳出他的聲音。他的聲音不大,遠沒有方才那士兵叫得響,我只能看著那士兵的神色,才能知道他說了話。
只隔一會兒,那士兵起了身,回身行至韓王身側,與他說了幾句,才又回身朝前跑去。一個士兵牽了馬過來,他翻身上馬,便絕塵而去。
而後,這浩浩蕩蕩的大軍,也終於再次啟程。
直到,馬車在我的視線裡越來越遠,我的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目光,仍然呆呆地俯瞰著那在整個大軍中,尤為突兀的一點。
沒有聽他說話的聲音,沒有瞧見那朦朧的身影。
可,我卻可以肯定了,他便是我的先生,他便是蘇暮寒!
一手,握緊了身側的雜草,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他會成了北齊大軍的軍師?
我進宮之後,他突然失蹤,是來了北齊麼?咬著唇,因為要準備戰事了,所以才沒有時間再派人送我的藥水,是麼?
不知為何,這樣想著,眼眶瞬間一陣溫熱。
手,緩緩移至胸口,那樣,瘋狂挑動著的,是一種震驚,還是一種不合,我已然分不清楚。
猛然,又想起臨出宮的前一晚,芳涵說,她對我是真心的,只是,我們,各為其主。
可她,卻又要說,她,不是蘇暮寒的人。
搖搖頭,這一些,此刻卻是我再也無法想得明白的。
我想,若不是隔了這麼高的懸崖峭壁,方才的我,是否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