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如今更是沒有從前那樣多的人家給你選擇。只是,你應該比從前清楚,什麼樣的女子才最為適合你。”
林如海聽陳英年這話,沉思了片刻,無奈道:“正如我先前所言,家世門第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姑娘的心胸要寬廣,品性端方,知書守禮,能好好教導賈氏為我留下來的女兒,在裡能持家有道,生兒育女外,在外也能和同僚及下屬的夫人大方來往。可是這樣的人,那裡又找得到呢?所以,如今為了子嗣計,只要身體安康,為人不至於刻薄,品性不是太壞,就可以了。”
陳英年驚愕了片刻,才搖頭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雖說是娶繼室,但你何必這般灰心?如果你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我這裡倒是有個極好的姑娘。出身不差,心胸寬廣,品性也端方,更是知書守禮,且定能好好教導賈氏為你留下來的女兒。不知道你可願意?”
林如海看著陳英年失笑道:“老師何必打趣我!如海年近四十,可不是當年的弱冠少年了。”
陳英年呵呵一笑道:“我才懶得打趣你,你說我家秋娘如何?許你做夫人可還配得上你?”
林如海一愣,想起剛剛見到的陳姑娘,便記起她似乎是因為連連守孝誤了花期的。只是也不至於嫁給自己這般歲數的老頭子啊!
“怕是如海配不上陳姑娘的……”
陳英年卻正色道:“你這是託詞了?秋娘蹉跎至今,雖然誤了花期,但是並不一定要嫁給人做繼室的。你可要想好了,我是誠心想將這個孫女託付給你的。”
林如海定定看著陳英年,察覺到他的意思。一瞬間,倒是將先前見過的陳姑娘和陳家如今的情形在腦中極快地轉了一圈,隨即躬身道:“如海多謝老師的垂愛!”
陳英年聽林如海同意了,哈哈一笑:“日後這老師也不必再叫了!”
第二日,林如海僅將此事告訴了林忠,只是叮囑讓他不要將此事傳了出去。畢竟陳英年祖孫兩人還在林府。林忠心喜,讓府上的人盡心伺候陳家祖孫兩口子不說,暗地裡他更是找了和陳落秋有接觸的丫鬟打聽了一二,知道陳姑娘行事大方,為人和善,暗想:“這個陳姑娘,不比先前的太太差呢。”
陳落秋自祖父口中,知道自己和林如海的親事說定,心裡有些茫然。她並不是不想嫁人,但是明白要想嫁得不差,是難的。她甚至曾打算過,若是祖父過世後自己還沒有嫁出去,即便大伯和三叔憐惜自己,自己也只能尋一處庵堂住了。哪裡想到,不過一日功夫,祖父便替自己說定了親事呢!她早已不是二八的少女,也已過了懷春的年紀,見過兩次的林大人,雖然不曾細看他的面容,既然讓爺爺親自許親,想來人品是不差的。想到這裡,她也就將那些茫然丟開了。
“姑娘,您又要去看林家的姐兒麼?哎,說起來,林家姐兒也是個可憐的,這麼小就沒了娘……”落秋的丫鬟銀杏嘆道。
陳落秋想起前一日裡看過的小黛玉,白白軟軟的,笑起來露出的小小白白的牙齒,彎彎的眉毛,水水亮亮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和自己當年的處境相差不多。說起來,自己若是作了她的後母,倒是能好好對她,若是其他人?陳落秋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姑娘的命運會如何了。陳落秋隨即又有些羞窘,暗呼幸好此時並無太多人知道這親事的。
陳落秋暗自收斂心神,進了黛玉的院子裡。
院中小丫鬟見了陳落秋,忙揚聲行禮道:“陳姑娘來了,大姑娘剛剛睡醒呢!”
陳嬤嬤在屋中聽見了,忙出來將陳落秋迎進了屋裡。
陳落秋看著鋪著素色緞褥的榻上正爬得累了想站起來的小黛玉,便笑了起來:“這才多大,就想站起來。”邊說邊伸手扶著小黛玉站立起來。
一邊的奶孃笑道:“大姑娘極聰明,今天就想著站起來呢!”
陳落秋聽了,笑著點了點小黛玉的臉:“哦?可真是個聰明的。”她見小黛玉不過玩鬧了片刻,便有些無力,隱隱猜到這孩子怕是胎裡帶來的弱症,想到爺爺和自己說的賈氏的一些事兒,心裡微微嘆息。
三日後,陳英年祖孫便離了揚州繼續南下,離開前,陳英年做主,讓陳落秋和林如海換了庚帖。年終前,林如海才將和陳氏結親的事兒和同僚下屬說了,讓他們不必在替他的續娶之事費心了,當然也使人送信往族中說明了。一時間,除了尚在揚州的同僚們暗歎他的好運外,就是金陵等地的官員們心裡也是有些眼紅的。
甄家也很快得知了此事,甄應嘉馬上就休書一封讓人送往長安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