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竟已孕育著一個生命,阮棹一如既往地過來摟住我:“欒兒,我知道你也沒有想到的,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吧……”
“他不是你的,不應由你承擔……阮棹,現在有了這個孩子,我更不能答應你了……他是大哥的……”
“你真要繼續當那南翎皇后?!”
“我不知道……可我至少不能讓他沒有爹……”
“我可以做他的爹!我一定把他當親生的對待,欒兒你信我!”他激動地扳過我的身子說。
“可是……可是他更應該跟親爹孃在一起,而且,我不應該不讓大哥知道……”
“你難道想讓你的骨肉像以前的我一樣卷在無情的宮廷紛爭中嗎?!”
“我……不想……”
“那就更應該帶著他走,以後,他就是我阮棹的孩子……欒兒,等你所有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就和我一起走吧……算我求你。”
我真的是茫然了——孩子,我該怎麼?
我還沒有來得及過多地去想孩子的事,終魅門的人就來了,我忙開門讓他進來,結果他一跪下倒不是說我要查的事,張口就報那趙女官被秦滇給擄走了!真是始料不及,只知道那秦滇逃去了北厥,但只道他是個不成氣候的亡命之徒,沒想竟會有這個能力幹出這事兒來!趙女官現在代的就是我,這麼一來,難道秦滇想利用我威逼大哥?門人報完了這事又說:“欒主,歸寧王聯絡了屬下等人,敢問欒主可否將我們的行蹤如實告訴歸寧王?”
我微愣,是啊,終魅門終是清寧的,他現在該是想用終魅門救我的吧……可是讓清寧知道一切好不好呢?我猶豫片刻終是拿定了主意給清寧寫了一封信,洋洋灑灑幾千字,把所有事情都解釋了,讓他安心、終魅門交給我安排,只是沒提懷孕一事。門人藏好了信又說:“欒主,張門主讓屬下通知欒主,清風道長六年前的確已死,是落鳳山旁的安遠山上的泥淨寺老主持給埋葬的,老主持昨日已圓寂了。老主持本還想去修緣觀接道長唯一的小弟子去廟裡,可是卻被山上迷陣困住,怎麼也沒能再接近修緣觀,而且受一黑衣人脅迫不準再近修緣觀一步且不準洩露清風道長一事,否則就讓廟裡所有僧眾陪葬!老主持便只好一直保守秘密不語,昨日圓寂前終是說出了真相。”
小晉查出的果然是真的!我忙再問:“主持可有說那脅迫他的人是什麼摸樣?”
“主持只說在過招時曾看見那人是一頭深紫的發,那日是個月圓夜,看得很清楚,別的什麼都沒說。”
我點點頭:“你將這些話也跟歸寧王一字不差地說,另外再轉達我一句話‘冷靜處之,深藏不露’!”
“屬下明白!”
等門人走了我嘆口氣跟阮棹說:“阮棹,這下麻煩大了……趙女官在秦滇手裡的話,大哥就會毫不猶豫地進攻北厥了,而且可以以北厥和秦滇勾結的罪名進攻……秦滇這人算是糊塗到極致了,這樣一來,他最後真的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了,等於是推進了大哥的北進,真是可惡!”
“他拿個假皇后這麼一攪,你大哥肯定會想辦法去救,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本不能現身現在,可是,這樣的話秦滇就得逞了。阮棹,我們趕緊回古大哥那兒。”
“不,欒兒,我覺得最好的辦法不是現在就揭穿,雖然現在你大哥會繼續北進,但古稷兄該還擋得住,你現在要是亮出身份秦滇知道了定躲逃,這傢伙永遠是個隱患啊,還不如借你大哥之手這次除去,而且,你大哥分出兵力對付秦滇救你的話,對古稷兄而言,壓力也小了不少!”
我頓時恍然大悟:“阮棹,你說得很對!而且秦滇這邊能損大哥不少兵力,對大哥的北進是有害無利的!我們不如就先坐等在邢城裡,伺機而動!”
阮棹揚唇一笑:“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你得想想法子說服你大哥不攻打北厥,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我垂眉:“我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我能做什麼呢……我只能盡力幫古大哥而已,我決定不了什麼。”
“欒兒,若最後真的沒有辦法改變一切,你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
“有些事是註定的,個人的力量有的時候真的是不值一提,我不會自責,但難過是難免的……”
阮棹擁住我:“欒兒,什麼都會過去的……”
我一顫,這句話,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我喝著阮棹親手煎的安胎藥叫苦不迭,阮棹只是摟著我逼我喝,我喝著喝著眼睛就溼了,只因我想起了墨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