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餵我喝藥的總是讓我無可奈何的他,他那見牙不見眼的笑總是溫暖著我,他帶著墨香的修長手指總是捏著果脯輕撫我的唇邊……我壓抑著心酸將藥一點點喝掉,阮棹也捏著果脯送到我嘴邊,一時間與墨題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我呆呆的忘了張嘴,唇角嚐到了淚水的苦澀……
阮棹的眼裡閃過傷痛,我含淚抱歉地看著他在我眼裡模糊的臉,他摟緊我吻上了我的臉頰,一點點舔去了淚痕,我沒有掙扎,酥癢而心顫的感覺漸漸敵過了心底的酸澀,我果然回過神來心情順暢了很多,他一點點吻到我的嘴唇,舔去了我唇角殘留的苦澀藥汁,我垂下臉靠近了他的懷裡,用幾不可聞地聲音說:“阮棹,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依靠……”
他的手緊了緊,揚起唇探出手撫上我的肚子:“給他取個名字吧……”
“名字……”我口中喃道“一時想不出來……你有什麼想法嗎?”
“都隨你,我只有這一個想法……”
“就叫墨雨吧……沒有姓,可好?”
“好……是不是指白墨題和你說的那個田雨?”
“恩……墨雨,不管是男是女都適合……不管怎麼樣,不讓他姓阮,他只會是一個快樂自在的普通孩子……”
“好,只要你喜歡就好!讓我和你一起帶大他,他一定會是個很快樂的孩子……”
“阮棹,謝謝你……我就怕,就連你,我也會失去……我沒有了田雨,沒有了墨題,現在有了你,我又動心了、依賴了……我害怕我還是會失去……”
“我保證會在你身邊,好不好?我發誓,從今以後,只要欒兒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我伏在他身上發洩式地哭,直到累了沉沉睡去……
這幾日我一邊收著門人和古大哥傳來的訊息,一邊讓阮棹陪著養著身體。大哥果然和秦滇幹上了,秦滇糾結了完顏古諾的殘餘勢力在邢城外也駐紮了軍隊,大概兩萬人的樣子,大哥今日便將墨騎軍又從番禹城內移到了我和阮棹所在邢城內,我們索性買了個院子裝作邢城內的尋常人家,而古大哥的軍隊也於昨晚在邢城外駐紮,一時間三方三個陣營,看得人很緊張,這要麼不打,要麼就是一場混戰!晚上戊時初刻,我正在研究張德才打聽來的大哥在這些年來的大體行蹤,西楚、南翎、北厥,他什麼地方都去過,真是太複雜了……正在我蹙眉之際,房門一下子被推開,我和阮棹一愣——是清寧!
“姐……”清寧紅潤的臉上掛著幾滴汗水,有些哀怨地看著我,一進門就夢的撲過來把我按進了懷裡。
“清寧……”我呆了一下回過神來:“你怎麼就這麼冒失地找來了,有沒有人跟著你?”
“不管怎樣,我也要見你一面!”清寧略有些惱怒地說,我看著他無奈地嘆口氣,掙脫他的懷抱關上門窗拉他坐了下來:“是門人告訴你我在哪兒的?”
“恩……我不問,你還就真不告訴我!”他喝了口涼茶鬱悶地看著我,又帶著矛盾的眼光看看阮棹。
我拉阮棹過來:“清寧,姐姐希望你們能是好朋友……”
清寧愣愣地看著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抿唇不語,倒是阮棹先抱了拳,我看著他道:“清寧,過去的都過去了……看現在就好了……阮棹他是朋友,不是敵人……”
阮棹自是不知道清寧的真實身份的,有些狐疑地看著我們,我捏了捏清寧的手,他終是悶下頭抱了一拳,我忍不住舒了口氣。清寧看了看我的傷勢,帶來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藥,我一點點收拾好,將張德才打探到的所有訊息給他看了一遍,他只是深深蹙眉不語。夜色越來越深,清寧抬起頭蹙眉看著我:“姐……我感覺我們就像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拔不出來……”
我看著清寧變得有些滄桑的臉道:“清寧,答應姐姐,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沉著冷靜,不要輕信人,好好保護自己。”
“不!”
“什麼?為什麼不?清寧你聽話!”
“我還要保護姐姐……姐……我不要你再哭了……”清寧溫柔而堅定地看著我,我的心裡就這樣融進了絲絲暖意,清寧,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是最親的人了……
“清寧,織夢怎麼樣了?你們在完顏古諾那兒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清寧有些惱的側過臉:“都過去了……織夢一月前就被送回京了……”
我緊張地抓住清寧的膀子:“織夢到底怎麼了?你回答我!”
“姐……我會娶她的……曾經我沒有娶她的想法,儘管你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