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胤禛放下了筆,轉過身面對著我,冰冷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強迫我對上他的眼。他眼中的怒火消了幾分,多了幾分冷靜與精明,他直直地盯著我,彷彿想從我眼中看出什麼。
難道他看出破綻了?我心虛的別開眼:“爺難道不會寫休書嗎?”
胤禛沒有出聲,雖然沒有看他,但我仍能感覺到兩道鋒利的目光在審視著我。
彷彿過了很久,胤禛放開了手,我忙退後兩步。
“爺是不會寫休書,爺也不需要寫休書。你今天如此的膽大妄為,爺自然另有法子懲罰你。”他淡淡地說著,“從明天起,你搬到城外的莊子去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踏出莊子半步。”
唉,可惜,差點點就成功了。不過,還好,起碼可以離開貝勒府。山高皇帝遠,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底下,什麼都好說。
“是。秋月遵命。”怕他反悔,我忙應下來。
彷彿沒料到我答得如此乾脆,他一時無語,略站了一會,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胤禛走後,小綠滿臉驚恐地走了進來,一見我,眼淚立刻湧了出來。
“小姐,嚇死小綠了。您為什麼要激怒貝勒爺呢?現在貝勒爺把您趕了出府,以後我們可怎麼辦?”
我開心地對小綠一笑:“怎麼辦?我還巴不得呢。快點,我們要收拾行禮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想想胤禛發怒時的恐怖臉色,我剛才的舉動真的過於輕率了,若他真像傳說中的那麼冷酷殘暴,也許,現在的我有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有恃無恐地敢去激怒他,也許是因為桂花樹下那個憂傷寂寞的他留給我的印象太深,所以我才敢賭現在的他不會因為一棵樹殺人,而且是殺一個無關重要的女人。
我興沖沖地收拾著東西,衣服、首飾、日常用品,把所有有用的東西全撿了出來讓小綠打包。小綠抽泣著,邊嘮叨邊收拾。
想到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我興奮得整夜睡不著。
'正文 快樂的田園生活'
一大早,我就到福晉那裡告別。
福晉倒還念情,憂心地責備了幾句,又安慰我不要擔心,說等胤禛的怒氣消了就找機會接我回來。我強忍著喜悅,很想說千萬不要接我回來了,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就好,又怕過於明顯,乾脆一言不發,低著頭聆聽福晉的教誨。
李氏她們言不由衷地勸慰我,好不容易等她們演完姐妹情深的戲碼,我終於和小綠坐上了去莊子的馬車。
馬車緩緩向城外駛去,小綠仍是苦著一張臉,我卻雀躍不已,不時揭開視窗的布簾向外張望,這還是我第一次出貝勒府呢,自由的感覺真好,連空氣都清新很多。
出城後,馬車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後,在一個小小的莊子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叫福伯的管家帶著幾個下人迎了上來,可能是少有主子光臨,我這個被貶的人都成了半個主子,福伯他們對我們挺有禮貌的。
福伯領著我們來到一溜房子中最大的一間,看樣子是主人房了,這算不算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我也能住上主人房,待遇不錯。
和小綠一起整理好行理,我迫不及待地參觀新環境。
可能胤禛是真的想懲罰我,所以把我發落到這個小莊子。說是莊子,其實不過是個小四合院,北房一明兩暗三間屋子,我佔據了北房西側的臥室,東側的臥室空著,中間的堂屋就成了我專用的客廳,兩側的耳房及南房是管家及下人住,中間一個小院子,大約有一千平方左右,院中偏東的地方有個小亭子,亭子外種了幾棵高大的樹,據福伯介紹是梅樹,只是沒到開花時節,沒什麼看頭。讓我意外的是院子西側靠牆處竟搭了個葡萄架,枝繁葉茂,滿眼碧綠,一串串晶瑩的葡萄垂掛下來,十分誘人。院中一條青石板路直通大門,路兩邊不規則地種了些花木,其中一叢菊花已開始結苞了。
相對貝勒府來說,這個莊子真的小得可憐,但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想我們在現代的時候,大多人都住在盒子一樣的樓房裡,哪裡有這麼大的院子可用?
莊子裡的人口也簡單,管家福伯一家四口,福嬸是廚子,他們的大兒子阿貴是負責收租以及莊內各種事務,小女兒小紅負責照看花草及充當我的粗使丫頭,另外還有兩個小廝大寶和阿壽負責雜活。據說他們是四貝勒旗下的包衣奴才,一個個都純樸得很。
想著有可能長住,我靜下心來仔細安排自己的生活。雖然也有過逃跑的念頭,但上次激怒胤禛後被小綠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