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通才想起還有秋月的家人,總不能自私地不管他們的死活吧。胤禛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能出莊半步,不過他不可能有空總盯著我吧,福伯人那麼老實,搞定了他,這裡就是我的天下了。
莊子裡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叫我夫人,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到這個詞的,我半威脅半利誘地讓他們不準這樣叫,商量了半天他們都不肯改口,硬說什麼尊卑有別,沒料到他們那麼拗,我只好放棄。
為了搞好關係,我纏著福嬸學廚藝,跟小紅學種花,有空就拉阿貴打聽莊子的事務,幫他出點主意,東拉西扯地找話和福伯聊,至於大寶和阿壽就容易得多了,我說東他們不敢往西。小綠從未見過我這麼活躍,整天跟在我身後說不合規矩。規矩是人定的,在這裡我就是規矩,我懶得理她,她最後也只好放棄了說教。我的主動讓福伯他們一個個感動不已,有哪個主子會這麼不計較身份地位和奴才打成一片嗎?在我強烈要求一起吃飯後,除了福伯還死守著叫我夫人,福嬸已經改口叫我秋月丫頭,阿貴也緬腆地叫我秋月妹子,小紅則在我答應教她識字後整天的姐姐姐姐地叫了。
在莊子裡混得風生水起之後,福伯對我要出莊採取了睜隻眼閉隻眼的政策,我也識趣地不惹事生非,每次出去都讓小綠和阿貴跟著。在阿貴的帶領下,我和小綠三天兩頭就出莊遊玩,把方圓幾里全遊遍了,還帶著小紅、大寶、阿壽趁著秋高氣爽的到郊外搞了幾次秋遊加野餐,甚至還領著他們把院子裡的葡萄全摘下釀了葡萄酒。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一眨眼就到了冬天。
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我這個南方生南方長的南方人從未經過這麼冷的冬天,剛開始下雪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地堆雪人,打雪仗,但打完雪仗第二天就得了感冒躺下了,被福嬸灌了一碗又一碗苦苦的中藥,只好包成個粽子似的每天抱著個手爐看著窗外發呆。為了不至於成為冬眠的大狗熊,我勇敢地開始進行我的耐寒訓練,每天在門口站到無法忍受才跑回房間,小綠她們開始時對我抱頭鼠竄都大笑不已,後來看慣了也就視而無睹了,但她們怎麼都無法明白我為什麼這麼怕冷。還好,我的耐寒訓練還是頻有成效,不久後我也能在室外活動上一段時間了。
昨晚一夜大雪,天亮後雪花仍紛紛揚揚,屋頂上、樹枝上、地上,全是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直到現在,我才真真正正領會什麼叫銀裝素裹,什麼叫“惟餘莽莽”。以前在南方很少見下雪,就算有,也不過是半夜時偶爾飄幾朵,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我要圍爐賞雪!早上一起床,我就興奮地帶著小綠到廚房找福嬸起火用上好的豬骨、雞、魚熬製高湯,又割了幾斤羊肉,讓福嬸切成薄薄的肉片,福嬸的手藝真的沒話說,肉片切得薄薄的,幾乎透明。調好醬料,又準備了各式素菜,忙活了一個早上,萬事俱備。
叫人搬了爐子,帶上前些日子讓人做好的特製火鍋,招呼上莊子所有的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院中的亭子,滿滿地擺了一桌的食物。爐子點上了,鍋中的高湯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我們圍著爐子坐好,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與亭子外的梅花清香交織在一起,真是大雅大俗全有了。要是羊肉換成狗肉,那可更有意思了。我樂呵呵地想著。
“好了,大家可以吃了。”我宣佈,雖然我早就說過在我面前不用講什麼規矩,但福伯他們還老是把我當主子敬著,都不敢先下手。
“爺還說怎麼一個奴才都不見,原來都跑這來了。”一個大咧咧的聲音響起。
是誰這麼煞風景?我正準備夾羊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有些惱怒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三個約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向我們走過來。福伯連忙跑上前行禮:“奴才給八爺、九爺、十爺請安,三位爺吉祥。”
“起來吧。”當中穿白色長袍披著黑色長毛大氅披風的男子溫和地說,“找幾個人把門外的馬牽去喂喂,我們只是路過,隨便坐坐。”
原來是三位皇子駕臨。看當中說話的那個溫文爾雅、面如冠玉、嘴角含笑,像個謙謙君子,不過,感覺他的笑容有點不自然,怎麼說呢?他笑得很親切,但感覺不夠真實。
左邊的那個怎麼形容呢?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都有些欠缺,美若天仙?這是形容女人的,用在他身上好象也行。男人怎能長成他那樣?這不是禍害人間嗎?我定定地望著他,他像是有所覺查,一雙勾魂的黑眸往我這邊一掃,我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心兒不由自主地撲通撲通直跳。我一向對帥哥美女沒有自制力,喜歡看韓劇也是因為裡面的帥哥美女多,賞心又悅目。不行,再看下去,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