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叔蔡訓正閉目打坐,氣色紅潤、精神尚好,哪有半點病危的樣子。
蔡訓半睜開眼睛,一指桌案的靈牌,“這是父親、祖父及曾祖父的靈位,你跪下吧!”
蔡瑁心中驚疑,緩緩跪下,向靈牌磕了三個頭,蔡訓這才冷冷問道:“在你父親靈位面前,你告訴我,你是否已經投降了曹操?”
蔡瑁已經明白,二叔是裝病把自己騙回來,他沉默半晌,只得點了點頭,承認了蔡訓的質問。
“投降曹操也不是什麼丟臉之事,現在曹漢難分,而且從家族長遠來考慮,你的做法並沒有錯,這件事我能理解,不過我是想問問你,現在曹軍南下,攻佔了樊城,你準備怎麼應對?”
蔡瑁見叔父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可是又想起曹軍攻佔樊城之事,他的眉頭又隨即皺了起來。
“回稟叔父,曹仁昨天命人給我送來一封密信,要求我籌集五百艘渡船送去北岸,這件事我很苦惱,不知該怎麼辦?”
“這就是你投降曹操過早的問題,假如等曹操親率大軍南下,那時你再投降,一則可以保境安民,二則也不失榮華富貴,而你投降過早,就成為了曹操的一顆棋子,如果你做了,則是背叛荊州,如果你不做,則是背叛曹操,賢侄,你兩難啊!”
蔡瑁羞愧地低下頭,“侄兒知錯了,早知道和二叔商量一下,可事已至此,侄兒也悔之晚矣,現在左右為難,侄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懇請二叔給侄兒指一條明路。”
“確實很難辦啊!”
蔡訓沉思片刻,又問道:“現在襄陽有多少艘渡船?”
“共八百餘艘,其中三百艘樊城渡船在侄兒蔡進手中,他拒絕將渡船交給襄陽,另外還有五百餘艘襄陽渡船在我的控制之下,現在曹仁要的就是這五百艘渡船,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很清楚襄陽的情況。”
“這不奇怪,曹軍在襄陽焉能沒有探子?”
停一下,蔡訓又問道:“江夏水軍可有什麼動靜?”
“侄兒已得到緊急情報,江夏水軍昨晚已經出發,最遲明天上午抵達襄陽。”
蔡訓點了點頭,又緩緩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荊州軍師,不是什麼貪圖幾兩黃金的低階軍官,你投降是曹操,而不是曹仁,所以你完全不必理會曹仁的要求,你若答應他的要求,就是貶低你自己,要記住我的話,你是舉荊州而降,而不是做曹軍的內應,你所圖是要繼任荊州牧,而不是像黃射一樣,當什麼狗屁校尉。”
蔡訓的話如當頭棒喝,頓時讓蔡瑁醒悟了,他滿頭大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連連磕頭,“侄兒明白了,感謝二叔警示!”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蔡訓眯眼笑問道。
“侄兒明白,侄兒會讓劉表任命我為步、馬、水三軍大都督,總督荊州抗曹,為將來繼任荊州牧打下基礎。”
“還不算糊塗,去吧!”
蔡瑁磕一個頭,起身走了,片刻蔡琰走了進來,躬身問道:“父親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孩兒嗎?”
蔡訓淡淡道:“你去告訴進兒,讓他一把火把所有的襄陽渡船燒乾淨,現在就去,讓他天黑前必須燒掉。”
第247章 耀武揚威
黃昏時分,襄陽碼頭上濃煙滾滾,儼如一片火的海洋,數百名士兵在碼頭上點火燒船。
不僅是襄陽,在十里外的隆中碼頭也同樣是火光沖天,煙塵布江,從樊城駛來的三百餘艘渡船也被士兵們放火焚燬。
襄陽碼頭上的大火引起襄陽城一片譁然,城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一片竊竊私語。
雖然大多數人都感到驚訝,但驚訝之餘,還是有很多人暗暗歡喜,燒燬了渡船,也就意味著曹軍無法渡江南下。
片刻,蔡瑁率領數千士兵從城內衝出,他眼看一半船隻已被點燃,氣得暴跳如雷,喝令士兵前去救船。
碼頭上燒船計程車兵見城內救兵衝出來,連忙飛奔而逃,但一名屯長奔跑不及,被蔡瑁手下士兵抓住,連推帶攘,帶了上來。
“是誰?誰下令放的火?”蔡瑁眼睛裡噴火,大吼著問道,那氣勢,就恨不得一口吞了眼前的屯長。
軍侯低下頭,心中十分害怕,半晌顫抖著聲音答道:“回稟軍師,是蔡將軍下令放火。”
蔡瑁一怔,火氣頓消,他回頭看了一眼手下,這才小聲問道:“哪個蔡將軍?”
“蔡進將軍。”
“是他?”蔡瑁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蔡進是個穩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