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費禕連忙迎了上來,費禕今年二十歲出頭,和董和之子董允並稱為巴蜀雙英傑,身材高大,面板白皙,氣質溫文爾雅,他是費家後備的佼佼者,被費家寄予厚望。
“二叔!”費禕上前施禮道。
“有什麼事嗎?”費觀溫和問道,他知道侄子惜時如金,不會無事站在府門口。
費禕上前一步,在叔父耳邊低語幾句,費觀一怔,他怎麼來了?費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費禕卻猶豫一下道:“我想為二叔研墨。”
費觀一下子明白了侄子的意思,他也想參與會面,這樣也好,整天讀書,變成書呆子,董允年紀不過比他大兩歲,做了劉璟的記室參軍,最近又升為襄陽郡丞。
象劉敏、龐山民、周不疑、蔣琬等人,都是極為年輕的才俊,甚至連荊州牧劉璟自己也不過二十餘歲,便已名震天下,成為能與曹操抗衡的一方諸侯。
在益州亂世之時,侄子是該有所行動了,費觀點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費府的貴客堂內,法正負手在堂上來回踱步,自從劉璋死後,他便被劉循冷落了,打發去文昌閣掌管圖書,這倒不是因為他東州士的身份,劉循因為岳父龐羲是東州士領袖,所以對東州士比較寬容。
而是因為法正從前和張松密切,可以說他就是張松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劉璋不太在意這種關係,但劉循卻極為忌諱。
現在荊州軍已全面進攻巴蜀,兵臨城下,法正心中有些急切,他想為劉璟做一些事,有利他將來的地位,想來想去,他決定從巴蜀世家入手。
成都有兩大世家,費氏家族和張氏家族,對政局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左右,張家目前是張任做主,法正沒有把握,他便轉到費家身上,原因很簡單,因為費家也是荊州安陸郡人,和東州士有著極深的淵源。
這時,堂外傳來的費觀笑呵呵的聲音,“讓孝直久等了!”
法正回頭,只見費觀快步走上堂來,後面跟著侄子費禕,剛才就是費禕接待了他,他聊了一會兒,他感覺費禕頗有眼光,雖然是一介書生,卻令人刮目相看。
法正連忙躬身施禮,“打擾治中了!”
在益州官場上,吳懿雖是武將之首,卻代行軍師之職,別駕張松死後,吳懿就是益州第一號人物,是文武官員之首。
原本新任別駕黃權是文官第二位,由於黃權支援劉緯,已兵敗失蹤,現在治中費觀便成為文官次位,比蜀郡太守董和還要高一位,所以法正對他極為恭敬也是在情理之中。
費觀微微一笑,擺手道:“孝直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費觀又給費禕使個眼色,讓他也坐下,費禕便陪坐在末位,費觀先不談公事,而是法正笑道:“久聞孝直有識人之才,不知是如何識人?”
法正輕捋短鬚笑道:“識人和醫人一樣,先看氣表,也就是氣正儀清,氣質要正,為人正直,處世大義凜然,儀表要清,見而望俗,這卻不是指天生皮囊,而是指讀書修養的氣度。
氣表好,再看談吐,是否胸有錦繡,是否見識長遠,是否思路清晰,是否眼光透徹,一表一內,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前途。”
“說得好!”
費觀讚道,他又一指費禕,“請孝直看看我這侄子如何?”
法正微微一笑,“剛才我已令侄交談幾句,從他說‘新漢將興’這四個字,我便知道令侄非同小可,他將來的成就皆在你我之上,我不妨大膽預測,令侄必是宰相之才。”
費禕連忙起身謝道:“晚輩不敢當此盛讚!”
費觀也是思路極為敏感之人,從法正口中聽到‘新漢將興’四個字,他心中便一跳,暗忖道:‘此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露聲色問道:“孝直三次出使荊州,覺得劉璟此人如何?”
事實上,法正只有一次奉命出使荊州,其餘兩次皆不是去荊州,一次出使曹操,一次出使劉備,但法正都繞道去了劉璟那裡,這件事幾乎成了益州官場上公開的秘密,只是沒有法正私通劉璟的證據而已。
事已至今,費觀也不再諱言,坦直地說了出來,法正臉上一熱,連忙道:“法正眼中的劉璟,未必是費公眼中的劉璟,只能是一家之言,不敢誤導了費公。”
“但說無妨!”
法正整理一下思路,他見費禕滿眼熱切,便向他點了點頭,微微一嘆說:“漢室衰微,奸賊當道,帝位不振,董卓、李催、曹操等奸雄橫行朝野,可惜荊州劉表胸無大志,劉璋又是庸碌之輩,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