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歐陽于飛看著昏睡不醒的琉月,伸手縷了縷琉月面頰前的黑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邊上雲召靠在床頭,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倒著酒。
一身已經看不出來白金色的獨孤夜,站在窗戶邊上,揹負著手望著窗外的藍天。
屋子裡的氣息很冷,很沉。
門外,杜一和天涯各自落坐著,好像兩尊門神。
這一日一夜都沒有人說話,那種靜默讓人窒息。
再度看了被他打昏的琉月一眼,歐陽于飛伸手拿過雲召手中的酒壺,仰頭飲了一口。
當日,若不是他出手快,恐怕琉月不瘋狂也要完全轉了性。
那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就算他們都有點接受不了,何況於軒轅澈情深若斯的琉月。
只希望,經過一天一夜的昏睡,到時候醒來的時候,琉月別太激動就是好事了。
“要醒了吧?”
一口酒飲下,一直沒有說話的獨孤夜,突然緩緩的轉身,看著昏睡的琉月道。
歐陽于飛點了點頭。
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不能昏睡太久。
“那怎麼辦?”雲召靠在床頭看著琉月。
短短的一日一夜,好像人都老了一截,下巴上青青的鬍子都冒了出來,眼也血絲亂冒。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還是沒有想到琉月醒了過後,他們怎麼說,怎麼處理,怎麼開解。
琉月那性子和那感情,他們都瞭解。
但是,就是因為太瞭解,所以反而無處下手。
那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也調解不了的情緒。
沒有人接話,歐陽于飛和獨孤夜,也同樣沒有想好。
對視一眼,沉默依舊。
“恩。”就在這份沉默中,昏迷的琉月突然輕輕的動了一下。
歐陽于飛,獨孤夜,雲召,立刻齊齊看了過來,就連屋外冰雕一般的杜一也一下跳了起來。
三人站成一排,有點如臨大敵的看著漸漸清醒的琉月。
他們不知道,他們將會迎接怎樣的瘋狂。
緩緩睜開眼,琉月定定的望著屋頂,不哭,不鬧,面無表情,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
“兄弟。”雲召見此,不由輕輕的叫了一聲。
沒有轉頭,沒有動彈,琉月依舊只是看著屋頂。
只是那放在身側的手,開始緊緊的緊握成拳,絲絲紅色迅速的從那拳頭中滲透了出來。
“琉月,你別這樣。”歐陽于飛皺著眉,想說很多,但是到最後說出口的卻只有這幾個字。
一片壓抑的靜默。
一個翻身下床,琉月掃了一眼面前的情況,蘊滿風暴的眼一下就要炸了:“澈呢?”
那種壓抑的暴風雨來臨,讓人膽戰心驚。
沒有軒轅澈的影子,她的軒轅澈不在這裡。
看著琉月一睜眼開口要的就是軒轅澈,三人眼中都湧起一股苦澀,一種無奈。
“被秋痕和彥虎帶走了。”獨孤夜看著琉月說的很緩:“他是天辰的王,他必須回去天辰,那怕……”
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軒轅澈是天辰的王,就算他在外面怎麼了,他一定要回去天辰,他必須回去天辰。
一個王只能死在自己的國土,只能安葬在自家的皇陵。
琉月本就一直沒消血色的眼,一下紅了起來了,神色開始猙獰。
雲召見此輕嘆一聲,卻不得不說:“現在天氣大了,他不能停在這裡。
所以,我們讓秋痕他們先把他帶回去,等你醒來,我們……我們可以很快的追過去。”
他們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讓秋痕先走了。
聽著雲召的話,琉月緊咬著牙。
那牙齒清脆的摩擦聲,在這片寂靜中清晰入耳。
一種不似悲傷,卻勝似悲傷的情緒,在無聲中蔓延開來。
讓人心疼的無法呼吸。
雲召見此幾乎不忍的轉過頭:“這是秋痕給你的,說是他們回去的路線圖,你要去的話,我們……我們現在就賠你去追。”
上前一步拉過琉月的手,把秋痕留下的東西塞給琉月。
卻看著琉月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接過,雲召不由咬牙轉過了頭。
這般不哭不鬧的琉月,只是血紅著眼,卻反而比哭了鬧了瘋狂了,更加讓人難受。
緊緊的抓著雲召塞給她的東西,琉月緩緩轉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