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到舌根。
原來,他的意志力始終還是薄弱的。
她開始去尋找下一個可以咬的東西,而他的手,終於從後面緊緊擁住她的身子,即便隔著不算薄的棉被,她能覺到他的溫暖,一層一層的傳遞給她。
可不夠啊,她需要更多的溫暖,她需要。
然,她怎能要他的溫暖呢?
“別動”他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響起。
就這兩個字,突然,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是這兩個字熟悉,還是他的聲音熟悉呢?
這份熟悉,讓她的身體突然放棄了拒絕。
好像,抱著他的,是那一人。
只是,那一人。
眼睛被冰霜凍得僵麻地睜不開,她摸索著被上的棉被,然後,把它拉下,突然,她咬到了很軟的東西,不象褥子那般讓她只咬得要吃發冷。
很軟,還很溫暖。
這些溫暖順著她的齒間,慢慢地溢進去,溢進去。
她的齒顫,稍稍好了許多,她想睜開眼睛,看看那東西,可,眼簾真的好難掙開。
身上的冷,和著現在唇齒的溫暖,她的第一次毒發,終於,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熬了過去……
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時,她才緩緩醒來。
身上的冷意早被驅散,她躺在溫暖的被子裡,捂出了一身乾燥的汗意。
她瞧了一下,原來,昨晚擁住她的棉被,不知何時,換成了薄毯,倘若還是錦被,估計配上現在殿內的溫度,那就不僅僅是出汗這般簡單了。
殿內,似乎只有他一人,她挪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痠疼得緊。
不過,終於,她熬過來了,不是嗎?
昨晚依稀的印象裡,似乎,風長老一直抱著她,哪怕隔著一層被子,那份感覺是清晰的。
而彼時的她呢?
她不願繼續回想,她承認,那一瞬間,她是懦軟的。
這份懦軟,真的僅僅因為毒發的寒冷,還是,她把他當成了誰呢?
不,不能再想!
環顧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卻是蹦跳而至的阿蘭。
阿蘭烏黑的眼珠子蘊著濃濃的笑意,道:
“族長你醒了?”
“恩,昨晚”夕顏猶豫一下,阿蘭卻已介面道:
“昨晚風長老送族長回來的,他說您累了,讓我們不到辰時不要打擾你。”
“哦。”
正在此時,殿外,清晨驕陽的光輝裡,走來青衣的身影,阿蘭側了一下臉,語音歡快:
“風長老。”
“你先下去,替族長準備早飯。”
“好啊。”阿蘭起身,眯眼笑地走了出去。
風長老在夕顏跟前坐下,他的手端著一碗湯藥,遞給她,道:
“喝了它吧,你不喝藥,不僅對你身上的毒沒有好處,對你的胎兒也沒有任何好處。”
“你答應了?”她低低問出這句話。
“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保住孩子,但,你也要答應我,每日按時喝我給你的藥。”
這個女子用倒掉不喝的方式來等他給出這句承諾,那麼,現在他給了。
既然是她要的,或許,這是他能給她做的不多幾件事之一。
夕顏的手接過那碗藥,黑褐色的藥湯,冒出些許的白氣,她能覺到碗壁的溫熱,這份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