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紫奴本擬把夕顏一人帶走,但安如死死抱著夕顏不肯放鬆,夕顏亦是攬著安如不鬆手,於是,她只能把二人都送到昔日,杭京城內最大的青樓,霓紅樓。
這裡,此刻,人去樓空。
只是,哪怕人空,都可見,昔日這裡的盛況。
男人的銷金窩,醉紅所。
今日,亦是她的容身之所在。
將她們送進霓紅樓時,紫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若想你和她好好的,君上的庇護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我不擔保這種事還會發生第二次,到時候,即便以軍令狀賜死犯事的,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卻是失去了。”
要挾麼?
她最不喜歡被人要挾。
安如哭的根本顧不上這是哪裡,也聽不清楚紫奴說了些什麼,就象一個孩子樣,只賴在夕顏的肩上。
好不容易,她才讓安如安靜下來,躺於榻上睡去。
除了窗外,隱隱傳來,夜軍在城裡巡邏的聲音,一切都恢復安靜。
推開窗子,將室內憋悶空氣一掃而空。
倚窗,有數枝夾桃斜挑進來,這種花,很俗媚,往常,她是不喜歡的。
可,今日,她卻探出身子,連著枝杆,折了幾枝於手,返回室內,將花插在瓶中。
只是,瓶內,根本沒有水。
她取出那塊鷹符,其實,這一役還有轉圜。畢竟,仍有十萬的兵士在錫常,加上軍營內的十萬,整整二十萬的兵力,若真要從死局盤活,亦是可能。
只是,怎樣把傷亡降到最低呢?
兩萬四的俘兵就能讓她妥協。
不管對錯,做出抉擇的剎那,就註定,她一直以來,都太婦人之仁。
或許,與其犧牲那麼多人,不如犧牲一人,是唯一的路。
群龍無首之際,這場戰役也就結束了。
“想什麼?”低徊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知何時,他進入這裡。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沒有轉身,他的手已扶住她的肩,他很欣慰,這一扶,她絲毫沒有顫瑟。
這個女子,沒有讓他失望,包括初見那晚,面對歹人的追殺,她都能想到,讓他躲到垃圾筐下去。
也是在那時吧,他知道,他不會忘記,上元夜的這一幕。
垃圾筐內的惡臭味道,都掩不去的,她身上的馨香。
這種香味,他不會陌生。
畢竟,那種香味,是他父皇身上,唯一慣會薰的香。
他的父皇,其實,真的很懦弱,當政期間,並不是一位明君。
所擅長喜好的,看起來只是制香。
後來,他才知道,這份喜好,僅是為了一人執著,並且,該是那人留下的唯一氣息。
這種香,真正的起處,是一種叫作天香花的香。
天香花,百年花期。
碾花成汁,為世上最能媚心的汁液。
落身成蠱,為世上最抵百毒的香蠱。
而這世人皆稀罕的天香花,本存於苗水。
二十年那場戰役,三國不僅將天下第一美女,苗水族第十任族長伊瀅俘獲,同時,將這即將盛綻的天香花一併移入三國龍脈的洞'穴中。
為的,就是中止浩劫。
是的,這天下第一美女,實是三國的浩劫。
浩劫的起因,源於長生天的一道開降碑書誰能迎娶她為妻,就能一統三國。
苗水族第九任族長,伊瀅的父親暗裡,分別藉著苗水族朝貢之時,命伊瀅隨貢分別赴去三國,明裡是獻貢,暗中,其實讓三國帝君,皆為伊瀅意亂。
這道碑書,放到如今來看,其實該只是苗水族前任族長一道離間三國的陰謀。
只是,彼時,終讓三國帝君,相互之間防了心。
唯一慶幸的是,伊瀅的父親並沒有能活到他的部署成功,也正因此,臨終,他託孤於兩大長老。
而兩大長老卻提前掀起了這場三國的戰役,短短年餘,苗水就佔盡三國各十座城池,使三國帝君不得不暫且冰釋前嫌,於鹿鳴會盟後,率軍滅族。
最終,因著苗水內部的原因,使得,伊瀅在三國攻進青寧那一日,以一已之身,換下一撥族民的生。
但,三國帝君,誰都不忍心把帶來這場浩劫的女子就此毀滅。
是以,達成一致,選擇那處三國龍脈的洞穴做為伊瀅的禁錮地。
但,他那懦委無能的父皇,卻始終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