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那個禍水一樣的女子,甚至,不惜,製作仿香,來懷念那段伊瀅在夜國的日子。
仿同天香花的香,卻並不是真正的天香花。
知道這一切,是從他父皇的手札裡。
他父皇應該不會想到,他這樣一個看似溫順不起眼的帝子,會處心積慮地偷看他的手札吧。
其實,他本意並非是要洞悉這些風花雪月,他原以為,那父皇珍貴如寶的手札裡,必是有著夜國最機要的事。
譬如,禪位於誰。
想不到,竟是記載著,父皇和伊瀅相處的點點滴滴。
當他最終登基為帝后,在歷代夜帝,每月齋戒的涅龍塔裡,他看到,掛著那副他父皇不知是故意,還是不願帶走的畫卷。
這副畫卷,他並非第一次瞧到。給他蒼白無光的生命,帶了最大的轉機。
直到他翻看了手札,才知道,畫卷中姝顏無雙的女子,原來是伊瀅。
這女子,最吸引他的,惟有那雙眼睛,一如,眼前的女子一樣。
他從落地的銅鏡中,看到她往日明媚的眼睛,此時,依舊讓人心動。
原來,這世上,能看到一雙相同的眼睛,都能讓他由著這原因,沒有痛下殺手。
哪怕,她已失去天香蠱,他都不會痛下殺手。
否則,對於這樣一個洞悉他缺點,利用他多疑,施出轉守為攻謀策的女子,他怎會容下呢?
所以,才會賜她一個機會,順從,或者死亡的機會。
一如,他也瞭解她的弱點。
心軟,以及在意那一人的生死。
那個所謂的交換,實際,她是沒有選擇的。
如果,她的身子和心,不能為他所用,那麼,結果,只會是死亡。
他的手從她的肩部,滑到她纖細的腰際,低語,帶著磁性:“朕會在杭京休整三日。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三十六個小時,可以動手。”
她將手中的鷹符放回袖中,然後,手覆到他的手上,他的心一緊,以為她做什麼時,她卻將他的手拿一,語音清冷:“既然夜帝仍是這麼想,本宮答應你,只是,希望夜帝信守承諾。”
從於城外再見她時起,她就不再稱他為國主,這一聲夜帝,不上有著疏遠,還有著敵意吧。
這句話裡,這份敵意,再是清楚不過了。
“哈哈,當然,如果你能成功,朕會留下一口氣,告訴你軒轅聿的下落。”
“夜軍的糧草該被焚得差不多了吧。這三日的休整,夜帝真放心用城內的糧草?”
百里南的眸光微聚,望著那雪色身影往榻旁行去,看似不經意的話,實是他的癥結所在。
他的多疑,自是對這點不會忽略。
今日清晨發動這種攻心的戰術,實是由於,軍內的糧草無多,再以常規的法子攻城,無疑,渙散的,是軍心。
他不能冒險到那時,而,最快調配來的糧草也要三日後送達這裡,那就是他休整完大軍,再次伐巽的時間。
這一日多的時間,確是避無可避要用巽軍的糧草。
她,是他糧草被焚的始作俑者,卻也點出了他如今的憂慮。
若不是那晚,他從軍營步出,看到,城樓上那抹雪色的身影,或許,他還不知道,她留在了杭京城內。
可,轉念想時,若非她,軒轅聿會這麼放手一搏嗎?
看來,軒轅聿是動了情,這份情,起初,在旋龍洞裡,他以為,不過是為了得到她身上的天香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