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死板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呵呵,就算還有大阿哥又怎麼樣呢?我才二十八歲,就已經成了寡婦了,帆兒,我才二十八歲,就已經成了大行皇帝的遺孀了,”杏貞聲音低沉,一副索然的表情,“這日子還有什麼樂趣兒?”
“娘娘,”帆兒叫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了,是啊,花樣的年華,竟然已經天人永隔,再也不能見面了,更讓人傷心的是皇帝猜忌皇后,不讓皇后前往熱河行宮,這臨死之前夫妻二人居然沒能見上一面,說上幾句體己話,這才是皇后最大的恨事!帆兒想到之前武雲迪負傷進京的時候,那時候武雲迪已經昏迷不醒,帆兒只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只不過是為了要照顧武雲迪,又要料理家事,這才勉力支撐下來,帆兒回想此景,眼中的淚水也是滾滾而下,她明白皇后的心情,感同身受。
“娘娘!”內務府的管事太監張旺跑了進來,不顧體統地大叫,“有上諭!”
杏貞慢慢地站了起來,似乎跪得久了,起身有些支撐不住,帆兒連忙扶住,杏貞慢慢地轉過身子,推開了帆兒,慢慢地獨自穿著黑色旗裝的皇后穿過跪了一地的嬪妃,穿過飛揚起舞的白綾,養心殿的外頭走來了一個紅衣太監,手裡拿著一個錦盒,那太監赫然是德齡。
杏貞站在養心殿的簷下不做聲地看著德齡,德齡快步趨到皇后身前,跪下奉上錦盒,“大行皇帝遺命,同道堂之章賜予皇后。”
杏貞接過了那個錦盒,手卻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雙手死命地攥住錦盒,朝著北邊的方向跪了下來,“皇上,你就這樣棄我而去了!”皇后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嬪妃們也紛紛哭成了一片。(未完待續。)
十二、顧命大臣(完)
避暑山莊的一個小角落幾間抱廈,原本是預備給修建行宮的工匠的住所,皇帝大行之後,修繕行宮的計劃就此作廢,工匠們也出了山莊,不許驚擾了新帝和太妃們。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地方還有森嚴的侍衛把守著。
不遠處過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肅順,肅順走到跟前,為首的侍衛跪下請安,“給中堂大人請安。”
“裡頭那人說什麼了?”肅順倨傲地發問。
“沒說什麼,嘴巴硬的很,奴才想著,只有用刑才能撬開他的嘴了。”
“糊塗!”肅順喝道,“不能用刑,我進去瞧瞧。”肅順抬腳進了被層層侍衛包圍著的抱廈,裡頭一個胖胖的身影蜷縮在炕上,聽到腳步聲,翻過身子見到肅順,連忙站了起來,跪下請安,“奴才楊慶喜給中堂大人請安。”
居然是失蹤幾日的養心殿大總管楊慶喜,居然被人關在了這個地方,肅順也不理會楊慶喜的請安,“老楊,你想清楚了沒有?”
“還請中堂大人示下,”楊慶喜笑眯眯地回答道,絲毫不為自己身陷囹圄而擔心,“奴才到底犯了什麼錯事,就算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不是?”
“還給我裝糊塗!”肅順毫不客氣地呵斥道,“大行皇帝和皇后在牡丹臺悄悄地說看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我可是聽見了,你這個老貨,在大行皇帝耳邊嘀咕什麼‘皇后娘娘的話可算說對了,’別以為我是睜眼瞎,”肅順真是煩透了,大行皇帝的身邊全是皇后的人,麗妃雲嬪貴妃全是,就是這些死太監也是皇后的人!那些太妃太嬪自己不能動手腳,就連這些死太監還不成嗎?!
“中堂大人,這是大行皇帝的事兒,”楊慶喜依舊帶著笑臉,“我這種奴才,可不敢洩露主子的行蹤話語,雖然大行皇帝賓天了,可他吩咐的事兒,交代的話兒,奴才我是半句不敢不聽的,中堂大人,您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您也該知道這點。”
“好好好,”肅順被楊慶喜氣壞了,怒極反笑,“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中堂大人殺奴才就像碾死一隻臭蟲,奴才只有領死的份兒,萬萬生不起別的心思的,”楊慶喜依舊笑眯眯的,“只不過大行皇帝賓天才幾日,奴才這個御前大總管要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奴才想著這行宮裡總是會有人議論的不是?何況奴才雖然微賤,可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面,奴才到底也是伺候大行皇帝多年的,除了皇太后和皇上,別的人處置奴才倒是逾矩了,再者,”楊慶喜依舊是卑微的很,只不過說的話在肅順耳裡實在是刺耳之極,“若是中堂大人殺了奴才,別人不知,奴才斷定皇太后必然會給奴才報仇的!”
肅順眯著眼盯著楊慶喜,“這宮裡宮外的,無論是誰,只要跟著皇后,這嘴巴就是多了一條舌頭,沒想到你楊慶喜也是這般的牙尖嘴利,你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