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瞧瞧,賈閣老的主意怎麼樣??”太后見眾人默然不語,就開始了點名,“文祥,你的意思呢?”
“賈閣老的話在理,奴才沒有意見,只是為了保全忠臣,曾國藩不宜再領軍,或是再呆在江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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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削藩嗎!”曾國荃怒喝道,千里之外。軍機們什麼個意思,沒過幾日,江寧城中的兄弟二人就都知道了,“大哥你也真是。”曾國荃對著曾國藩抱怨道,“之前朝中就已經駁回了你的裁撤湘軍摺子,怎麼才過了幾個月,你又要上摺子了,就算要裁軍,也該朝中發話才是。你怎麼上趕著說這茬子呢!”
“老九,你還是不懂,”曾國藩搖搖頭,“江南各地都已經沒有發逆,咱們有這麼多軍隊,誰坐在軍機處的位置,誰都放心不下,這次叫人進京打通關節,軍機處的幾個人,就連門都沒讓咱們的人進,這說明什麼?大家都忌諱著咱們呢,為什麼忌諱,無非是咱們手裡有兵,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削藩,可你大哥我還不想做吳三桂,這一點你要給我記牢!”曾國藩提高了聲音,話語裡全是警告。曾國荃愣了愣,連忙擺手,“大哥你想到那裡去了,我就是這麼覺得,咱們千辛萬苦把發逆給平定了,就這麼二話不說,就被削了軍權,實在是不甘心,沒有別的意思!”
“你放心,老九,就算恭親王不捨得,太后也會捨得,老夫交出了兵權,太后她,不是殺雞取卵的人,咱們得到的遠遠會大於失去的,”曾國藩寬慰曾國荃,“你看著,無論撤不撤,我這樣上摺子,總不會有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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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說的明白,太后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雖然歷史之中的曾國藩堪稱完人,可歷史已經改變,而且人心是最容易變的,坐在了這個位置 ,不疑心也自然要變得疑心起來,所以文祥的話,也自然是正確的話,“本宮以誠心待曾國藩 ,料想曾國藩也自然是忠心為國,這事兒且不忙,先說裁軍的事兒,這樣看來,湘軍就按照賈閣老的意思,下旨,讓曾國藩擬定裁撤老弱病殘部署,也不定具體人數,只是一句,不許將精銳一併撤去,這是本宮的意思,讓曾國藩把裁軍的名單遞上來!”
“嗻,”恭親王應下,“那請太后的旨,這李鴻章、左宗棠、江忠源、胡林翼各部如何處置?”
“胡林翼其人最是心細,最近這些日子身子骨不好了,就怕若是裁軍,他又要殫精竭慮,損了身子,反而不美,胡林翼所部暫緩,別的麼……”太后沉吟片刻,“左宗棠前個日子上了摺子,怎麼說的?”
“奏,所屬之部不與湘軍同屬,唯朝廷之命是舉,朝廷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文祥說道。“左宗棠的摺子裡頭,還說了,要裁撤綠營。”
綠營為清代的經制軍,其兵額有六十餘萬人。綠營兵籍由兵部執掌,糧餉歸戶部調撥,領兵的督、撫、提、鎮之間有一“大小相制”相互制衡的體制,再加上“兵皆土著,將皆升轉”的營伍制度,清政府可以牢牢地控制綠營兵權,但是此時的綠營制度**不堪,弊病叢生。僅就士兵狀況看,老弱疲乏、吸食鴉片之兵滿營皆是;虛名佔伍、空額缺額已是普遍現象,此外,塘汛零星之兵的操練也是虛應故事。綠營既不能鎮壓農民起義,更無法與裝備近代化且訓練有素的西方軍隊相抗衡,當時許多疆吏先後條陳,建議裁汰綠營。如今左宗棠的摺子不算新鮮,可畢竟他是第一個發聲的總督。他在摺子裡這樣說道, “(綠營)應亟汰者四:老弱疲乏之兵。吸食洋菸之兵,虛名佔伍之兵,塘汛零星之兵。”
平常年份“旗綠各營歲餉幾去歲入之半,”太平天國起義爆發後。有戰事的省份,綠營除仍照支平時俸餉外,還需加給幾倍的戰時俸餉。“據左宗棠計算,在對抗太平天國之役綠營兵出征省外,用兵1000名。加以管帶員弁大小30餘員,每月需銀7000餘兩,與同時期糧餉豐厚的湘軍相比,還要多用1300餘兩。”1853年,戶部存正項待支銀僅227萬兩。太平軍又佔據富庶的江南數省,使部庫的重要財源中斷,加上此間勇營將帥任意截留款項,部庫的虧空可想而知。結果,許多省份綠營的糧餉無法支出。
聽到文祥這麼細細分說,太后不由得大為頭痛。“綠營該撤,左宗棠說的透徹,如今要省錢,養這些廢物不免泰國浪費了些,既然是左宗棠提出來的,那就讓他去辦,左宗棠話說的響亮,就讓他的楚軍先撤一點人看看,李鴻章等各部一概裁撤老弱。都叫他們上了名單來。”太后吩咐了這事,又說起了保全功臣的事兒。“文山的話也在理,先下旨吧,各部精銳等裁軍之後,進京比武。奪一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