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鍾郡王出去吧,軍機處擬旨,僧格林沁總覽豐臺大營事務,提調會操事宜,陳孚恩為會操事宜主官,”慈禧太后的話裡半句也沒提幾個實權有兵的督撫要在會操之中的職務,陳孚恩心領神會,隨即跪安退了出去。
想到就要批次得見到這些所謂的中興名臣,慈禧太后忍不住就一陣激動,這些人在地方上和恭親王遙相呼應,開始了清末難得的一抹亮色,“五福,你去傳旨,吩咐內務府,把宅子找幾個出來,賜給這些督撫們,不能讓人覺得,”慈禧太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咱們拿了他的兵,還苛待了他們!”
“是。”
。。。
李鴻章陪著前來傳旨的安德海親親熱熱得說了好些話,這才離開了圓明園的大宮門,外頭左宗棠等人早就在等著了,因是胡林翼的身子已經大壞,不得不呆在武漢養病,別的有團練的督撫,左宗棠、江忠源、沈葆楨一應都到了。
左宗棠看了看李鴻章的臉色,問道,“怎麼樣,宮裡頭怎麼說?”左宗棠自從上次被官文構陷入獄,險些丟了性命,性子早就收斂了許多,又得聞是太后在先帝面前進言這才讓自己有了騰雲駕霧的機會,再不通世事的人,也知道自己的前途在誰的手裡,如今也是十分地關切宮裡頭的動靜,見到李鴻章和安德海如此親熱,左宗棠都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怎麼不早些和宮裡頭搭上線。
李鴻章雖然早已心知肚明 ,可面上還是裝出了凝重的神情,搖搖頭,“宮裡頭的意思是叫咱們等著我那老師進京了,再一起覲見。”
“那這團練的事兒?”江忠源問道。沈葆楨也點點頭,事關軍權,誰都不得不多關注些,沈葆楨是林則徐的女婿,在擔任九江知府的時候,九江城池被太平軍圍攻,守城的沈葆楨與夫人同登上城樓,沈夫人甚至仿效南宋梁紅玉在城樓上擊鼓,守軍士氣為之大振、擊退敵軍,因功升至江西巡撫。
“軍機處已經有旨意了,說是僧格林沁、陳孚恩共同主持會操一事,旨意上,並沒有咱們的差事。”
左宗棠眉毛一挑,“這話?難不成真的要杯酒釋兵權?”
眾人默然,就連之前信誓旦旦說隨太后處置自己淮軍的李鴻章也是沉默不語,權利如同毒品,一旦沾染上,就不想再失去,咸豐年開始到如今,眼前的這些人的權利早就超過了一個巡撫應該有的範圍,在各地,早已軍政大權獨攬,猶如諸侯一般的了。
“罷了,”江忠源的團練是最少的,他也能最灑脫些面對軍權不在的事實,“東南各地大辦團練只不過是非常時候的權宜之計,如今回覆常態,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再者,咱們身處京畿,太后怕咱們擁本部團練不放心也是有的,何須多疑呢。”
李鴻章點點頭笑道,“岷樵說的極是,聽說豐臺大營裡頭熱鬧的緊,咱們置身之外,就讓陳孚恩那個老小子去頭疼吧。”
幾個人分開各自上了馬車,沈葆楨素來最喜水師,在團練一事上也不算太在意,他和左宗棠交厚,兩個人和是哪個了同一輛馬車,見到左宗棠還有些忿色,便開口笑道,“怎麼了我的浙閩總督大人,這樣子,還沒想通呢?”
“哎,雖然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可到底我這一手操持出來的楚軍,實在是不放心就交給那些八旗的廢物去折騰,那些廢物,只會幹壞事的,幹不成事兒!”(未完待續。)
四十三、檢閱三軍(八)
見到左宗棠仍然不改辛辣之性,沈葆楨淡淡一笑,“季高,你這就是多慮了,太后若是真的想廢了這些團練,或是想交給八旗那些人糟蹋,你說說看,那為什麼不許曾湘鄉裁軍?”
“這……”聽到沈葆楨的話,曾國藩不由得沉思,“不讓裁軍,又拿出來天下第一軍的稱號來吸引團練精銳,的確不像是要鳥盡弓藏的意思,但又不許咱們插手會操之事,這顯然是要收兵權了!”
“是沒錯,歷朝歷代,並沒有臣下攬兵權而君上空懸的道理,太后垂簾,就不說別的,乾淨利落得解決了洋人的事兒,再一夜之間顧命大臣盡數覆滅,這就說明了太后不能小瞧,為君之道或許還需時日曆練,可這輕重緩急,我冷眼瞧著,太后她老人家是分得清的。”
車馬轔轔,朝著官道上駛去,十月底的天氣,北國早已是寒風四起,天地凝霜,只是馬車之內點著火炭,厚氈錦墊,溫暖如春,沈葆楨拿了一個紫金小茶壺,倒了一杯濃濃的普洱給左宗棠,“這第一點最最緊要的是什麼,季高你也是清楚的,唐太宗為何能發動玄武門之變,射殺了建成元吉奪取了皇位?肅順等人為何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