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有如手無縛雞之力?無非是有兵權或是沒有兵權,太后自己個就是靠著這個才出來垂簾的,你說,她能把兵權都交出去嗎?”
左宗棠喝了口茶,臉上變幻不定,“難怪,兵部的事兒,如今恭親王也插不上手了,而且似乎恭親王也不願意去插手,這才留了陳孚恩這個肅順的餘黨還在兵部管著大權,等於是太后越過了軍機處,直管了兵部。”
“況且,若是中央沒有了能打仗的部隊,說句悖逆的話,咱們不聽號令也是尋常事,這東漢末年,各地刺史不就是這麼做的?可如今不一樣,僧王的蒙古騎兵還在,武雲迪的健銳營也是勇敢的很,幾夥人一塊把洋鬼子都打敗了,這是了不起的功績,也難怪他們驕傲的很。”
“是啊,再者說,這各地督撫也是用心不一,”左宗棠無奈說道,“李鴻章那廝早就是太后的親信,一手簡拔,平步青雲,八里橋戰後,如今已經成了南洋大臣鎮守上海,上海那地方別說是曾國藩了,就是我見了那滿地流水般的銀子,也是眼紅的不行,太后若是收攬兵權,這李合肥是第一個要響應的,若是他響應了,將我們置身何地呢?”左宗棠苦笑,“更別說我那個鄉黨了,一臉的忠貞為國,忠孝兩全的模樣,他是最怕忌諱的,所以三番幾次要裁軍,要曾老九病休,如今有了這個機會,更是巴不得了。”
“曾總督怕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沈葆楨笑道,他在兩江和曾國藩多有隔閡,更是屢次彈劾湘軍為禍鄉里,兩個人早就勢同水火,在安徽,江忠源也不是順從的人,曾國藩除了江蘇一省,以及安慶九江等地之外,遠遠沒有當年平定太平天國時候的威風了,“若是心甘情願,如何到了今個,都還在通州?總督大人你都到了,難不成金陵比這杭州還要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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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檢閱三軍(九)
“哈哈哈,幼丹你說的極是,這最肥的人都還沒出聲,我又何須擔心呢?楚軍比不得湘軍家大業大,再說了我左宗棠又不想當平南王,手裡拿這麼多兵幹嘛,”左宗棠爽朗一笑,“太后若是要,那獻上去就是。交給僧王管著,自然錯不了,我瞧著那個武雲迪也是少年英雄,自然不會埋沒了我的楚軍,再說了,若是楚軍拿了天下第一軍的稱號,那些八旗的廢物,還要意思來管著楚軍不成?哈哈哈哈。”
“太后若是要……”曾國藩在通州的驛站裡面來回踱步,“那我也只好獻上去了。”
“大帥,”邊上的幕僚師爺劉蓉勸解道,“如今怕是還不到這個時候吧。”
曾國藩搖搖頭,“這事兒已經明瞭了,太后自從不許湘軍裁撤,又不許老九病休,這架勢我原本就已經膽戰心驚,就怕太后連全身而退的體面都不肯給我,如今有這樣的風聲出來,我反而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當年裁撤湘軍之舉,我也是無奈,實在是流言說我造反的人太多了,為自證清白,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若是太后能把這湘軍善待,我交出軍權,又能讓這些湘鄉子弟們得到妥善安排,那便是最好的事兒了。”
“是,”劉蓉繼續問道,“大帥,恕屬下說些悖逆的話,可若是太后存了刀槍入庫,借刀殺人的意思呢?”
“那老夫自然不容許如此,”曾國藩恢復了督撫之首的霸氣,“老夫身為兩江總督,在京裡,在太后跟前,在軍機處,總不是說不上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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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和兵部定下會操之日在十一月初九,這一日,恭親王等人早早就起來,天還是麻麻亮,就候在了圓明園的大宮門前,六部九卿除了兵部滿漢尚書都不在之外,都已盡數到齊,恭親王圍著紫貂的領子,戴著紅氈大帽,看著麻麻亮的天,對著出來傳旨的安德海點點頭,“知道了,快去請駕,別耽誤了時辰。”
“嗻。”
過了半盞茶的時分,宮裡頭響起了鼓樂聲,兩臺大轎依次抬了出來,恭親王弓著身子,其餘大臣全部跪安,安德海得了旨意,跑過來對著恭親王說道,“太后讓大家請起,然後請議政王指揮著出發吧。”
“嗻,”恭親王應下,指揮了護軍營的將領們有序得將依仗展開,一聲鑼響,太后並皇帝的車駕就出發豐臺了。
恭親王看著隊伍已然出發,就上了自己的車子,這時候曹毓瑛就已經在車上候著了,恭親王閉著眼養了會神,一應事務有人來請示,曹毓瑛都一一回復了去,過了一會,恭親王睜開眼睛,開口問道:“各國使節都到了嗎?”
“都已經到了,只是俄羅斯大使很是憤恨,對於上次的事兒耿耿於懷,我說了好久,又把那事兒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