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兒,若是李大人想要繼續在水師上有所作為,有些事兒,還是和衷共濟,不計前嫌的好。”
“您說的半點錯都沒有,可是我有心,人家無意啊,”李鴻章搖搖頭說道,“不過您說的沒錯,水師的事兒,我一個人辦不好,還是要大傢伙一起辦的。”
太平湖的醇親王府府邸內,三個人在靜靜的說話,光緒皇帝問到李鴻章的動靜,醇親王微微一笑,“他一早還沒進京,禮數兒卻是早到了,如今這些地方的諸侯裡頭,估摸著就屬他最闊氣了。”
醇親王也不和光緒皇帝掩飾著什麼,直接就說了李鴻章有禮送來,光緒皇帝微微皺眉,“他那裡來的這麼多錢?”
“辦洋務辦得好,自然銀子來的快,他有盛宣懷當著助手,銀子還能少了呢。”醇親王說道。
光緒皇帝隱隱有些不悅,只是礙於醇親王的身體,不好發作,於是只是“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醇親王在病中,耳聰目明是做不到了,所以也沒發現光緒皇帝的不高興,“去年在天津檢閱水師,問起水師裡頭的許多事兒來,王文韶倒是不太清楚,還是李鴻章說的頭頭是道,不僅僅是我,就連各國的使節聽了也是十分滿意,他是個能幹的這錯不了。”
“他若是這麼能幹,不知道這些銀子從那裡來的,”光緒皇帝不知道為何說了這麼一句,醇親王這才驚覺,抬起頭看了看光緒皇帝的臉色,驚訝的看了自己的福晉一眼,福晉微微搖頭,醇親王這才笑道,“是,他這樣大手大腳的,卻是不知道銀子那裡來的。”
於是不再提此事,轉而談起了別的事情了,醇親王看了看四周,“論理兒,這事兒不應該我來提,只是如今就要選秀了——皇上您別不好意思,這事兒,是一等一重要的,將來的皇后,是您一輩子的伴侶,”醇親王笑眯眯的說道,“您要有個準,卻是不知道皇太后是什麼個意思?”
“親爸爸的意思,”饒是在背後,光緒皇帝還是這樣稱呼著慈禧太后,“讓我自己做主,先看一看,哪一家的合適。”
醇親王大搖其頭,“這話是皇太后讓皇上您自己選,皇上您可別忘了,這不是自己選就夠了的,選皇后最要緊的是家事品德,容貌如何,無關緊要。祖宗留下來都是這樣的規矩,這皇上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醇親王連忙說道,“可您一定要聽皇太后的意思,皇后不比尋常人家的妻室。”
“是,都聽你的,”光緒皇帝說道,“可我心裡還沒什麼主意,也不知道外頭有那些人,”說到這裡,皇帝的臉復又紅了起來,“那些人是合適的。”
“皇上您整日裡頭看書上學,自然外面的人和事兒,知道的不太多,”醇親王說道,“八旗的秀女都不算差,可若是皇上想要好好的過日子,這個人選,”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福晉,她的臉上露出了有些不忍的表情,她窺了光緒皇帝一樣,眼角微微有些泛紅,醇親王也有些難受,“就要好好選了。”
光緒皇帝見到醇王夫妻兩個人如此,未免有些莫名其妙,直到醇王在皇帝的耳邊輕輕說出了一個人名,皇帝才有些恍然大悟,但是他的表情一樣的不是很好看。
“皇帝回來了?”李蓮英將李鴻章送出了養心門,回到東暖閣的時候,慈禧太后正盤腿坐在靠山炕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盤杏梅蜜餞,“李鴻章送走了?”
慈禧太后問了兩個問題,李蓮英點頭稱是,“萬歲爺在七爺府裡頭陪著吃了飯就起駕了,這會子還沒到神武門,李鴻章已經從西華門出宮了。”
“七爺的身體,好了些沒有?”
“太醫說,已經好很多了,只是肝病難痊癒,故此還要好好養一些日子。”(未完待續。)
八、撤簾風波(一)
“有沒有大風險?”慈禧太后想了想,還是直接了當的發問了,橫豎是親近的內侍,不在外面說,“要知道皇帝下半年就要親政了。”
“太醫的意思,是沒什麼大礙的,只是需要休養,”李蓮英說道,“老佛爺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他既然是身子不好,那就好好休養著吧,”慈禧太后木然的說道,“現在這個時候許多人要不身體不好,要不就是不想升官,都推諉等著將來的變化呢。”
李蓮英默然不語,自從去年秋慈禧太后提出來要撤簾歸政於光緒皇帝,朝野紛紛了一段時間,剛開始不計其數的臣子上書要求慈禧太后收回成命,再垂簾幾年,沒想到慈禧太后執意堅決,許多的摺子都不理會,到了今年,這勸阻的風潮才慢慢平息下來,平息下來之後,許多事情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李蓮英自然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