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個秀才,哈哈哈,也罷,不說了。”
李慈銘笑而不語,穿著皮袍的男子倒是來了興趣,“這個秀才到底是如何一個人。”
“只是一個惹禍精罷了,中樞正為此事頭疼的緊呢,把戰火帶到了國內了。新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這下子,又要起風波了。”李慈銘說道。
“中樞的意思必然是求穩,”皮袍男子撇了撇嘴,“歷朝歷代都是如此,當政者都不願意大動干戈,我瞧著此事弄不起來,最後總是風消雲散的,式侯兄你說呢。”
李慈銘微笑,“不見得,你外頭的話沒聽到嗎?這些話,雖然無稽,可人人都愛聽,這意味著什麼,咸豐末年以來,朝廷用兵,都是勝,這人心氣勁兒都起來了,那就都是愛聽這種救藩屬於水火之間的故事,也願意對著外人強硬,更別說是俄羅斯這種舊敵了。”李慈銘放下了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開水冒出了熱氣,在室內消散,李慈銘盯著慢慢消散的熱氣,“這是老百姓心裡頭的意思,我怕是十二鎮也是這個意思。”
“怎麼,十二鎮在朝中難不成也說得上話嗎?”
“他們說不上話,自然有人幫著他們說上話,”李慈銘說道,“但凡亂世,武人必張,這是鐵律,且就看平洪楊之亂到如今,出了多少個公侯伯子男了?只要是當兵的,就不會不想打仗,不會不想打勝仗。再說了,所謂的正道人士都要裁撤軍隊和水師,這水師還有點作用,起碼嚇住了日本人,可這陸上的,若是再沒動作,怕是都要擔心咯。”李慈銘站了起來,整理衣服,“再者,”他指了指天,“上頭的那位,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未完待續。)
十四、偶現麟角(一)
“納土歸降?哈哈哈,”太后聽到了稟告,不免失笑起來,“這個國主不是傻子,倒是把咱們都當做傻子了,俄羅斯大軍壓境,浩罕國都沒有幾寸土地是自己個兒的了,還說要納土歸降呢?這可真會借花獻佛。”
來報信的是安德海,他是皇太后的耳報神,養心殿的訊息都是他打聽來的,安德海笑道,“這也是騙騙老百姓罷了,誰也不會當真。”
“軍機處是沒人會當真,”太后剝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安德海連忙上前準備給慈禧太后剝,太后卻是不肯,“我自己來就是。”
太后吃了一口葡萄,皺眉,“好酸,不過這外頭的人當真了,小安子你說,怎麼辦?”
“外頭的人雖然不懂事,可這風潮起來,朝中的人自然要顧忌一些的,”安德海笑道,“昔日對日本人軟弱,很多人已經對軍機處不滿了,若是再如此下去,這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名聲有什麼用,實惠才是最緊要的,若是浩罕這時候,俄羅斯人還沒有攻滅浩罕,有這麼一大塊土地在那裡,三推四請,我也就半推半就笑納了,這下可好,”太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中國要虎口奪食呢。”
“那太后的意思?”
太后搖搖頭,嘖嘖出聲,“這事兒,風險太大,受益倒也不大,往遠了看,別的藩屬也有意見,不能這樣要了,這天朝的體統還是要講的,”太后道貌岸然的緊,一副聖母的樣子,“怎麼能為了藩屬出頭而索要報酬呢?特別還是這樣一國之地,萬萬使不得!”
安德海竊笑,“不過俄羅斯人委實是無禮,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太后陷入了苦思,安德海關心的問道:“奴才要不要請高大人進宮?”
“在紫禁城中就不要再請他們進來了,你記住,還有五福,”唐五福也連忙稱是,“外頭的大臣求見,我一概不見,既然是歸政了,就不能再逾矩召見大臣了,雖然高心夔不是朝臣堂官,到底也是有官身在身上的。”
安德海心領神會,既然說了“紫禁城”,那出了紫禁城,到了園子裡,或者三海,自然都是可以見的。
“不過你可以出去問問看他的意思,”慈禧太后轉了口氣,對著安德海笑道,“俄羅斯人此舉,是土耳其斯坦總督府的無心之失,還是沙皇的有意之舉?我倒是想看看他怎麼回答,也想看看,皇帝是怎麼處置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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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以刀兵為惡,皇上垂拱治天下,切不可擅動刀兵!”徐桐在弘德殿講《大學》的時候,義正言辭的說了這麼一句,“如今難得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皇上正是可以勵精圖治,再開百年之難得一遇基業,切不可加重百姓負擔,再開邊釁,唐人詩有云:‘武皇開邊意未已’,誠為皇上之戒!”
皇帝懶洋洋的說道,“朕並沒有開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