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李鴻藻的咆哮不動聲色,“遺詔命我臨朝。”
胡林翼的心如墜冰窖,慈禧太后居然死了?文祥連忙問道,“那皇后娘娘呢?”
“皇后安好,”慈安太后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漣漪,“只是痛心母后皇太后病逝,不慎,”她頓了頓話語,“不慎流產。”
“你!”李鴻藻甩開了拉著他的寶洌В�耙灰怪�校�尤揮姓庋�拇笫路⑸���尾淮蚩��牛�欣淳��蟪跡�樾匆炮�磕且炮�兀俊�
“遺詔自然有人書寫,”慈安太后說道,她拍拍手,“進來吧。”
勤政殿的東暖閣裡頭驕然出來了兩個穿著蟒服的親王模樣男子,幾個軍機大臣和醇親王一看,不免火冒三丈,居然是豫親王和睿親王!
“慈禧太后遺詔,”睿親王得意洋洋,他把手裡的卷軸一拋一拋的,“命慈安太后垂簾,豫親王和睿親王監國!”(未完待續。)
四十、禍起蕭牆(三)
李鴻藻怒目圓睜,強忍著怒氣,他知道好歹,按照慈安太后的說法,一夜之間,皇太后賓天,皇后流產,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在這深宮之中稍有不慎,必遭大難,“遺詔?”李鴻藻慢慢的說道,他環視了勤政殿四周,“塞尚阿和禮親王在園中值夜,若是有遺詔,也必然是這兩位軍機大臣承旨,不知道兩位去了那裡?倒是煩勞兩位王爺著急上火的跳出來,自己給自己宣旨了?”
“你!”睿親王大怒,他原本站在丹陛之下,上前一步,就要揪住李鴻藻,豫親王攔住,“哎,五弟,不要魯莽,李師傅要看遺詔,給他就是了,咱們都是奉召入宮的,半點差錯都是沒有,”他皺起了眉頭,對著默然不語的軍機大臣們喝道,“恭親王呢?他膽敢不來請安?”
“恭親王夜裡突發急病,”沈桂芬冷冰冰的說道,“這會子躺在府裡頭歇息,託我等進園子告假。”
“哼,無妨,遺詔在這裡,你們拿去看就是,就算是恭親王在府裡頭,躺在床上,見到遺詔也不得不要低頭臣服。”太監們把遺詔遞給了軍機大臣,李鴻藻當仁不讓的搶了過來,連忙攤開,幾位軍機大臣和醇郡王不顧及禮儀,也就連忙湊了上去,上面說著母后皇太后駕崩,把身後事都託付給慈安並兩位親王的旨意,大家只見字跡歪曲,就知道是禮親王的手筆,又看到後頭硃紅色的慈禧太后之印,眾人均是心中一涼,面面相覷,醇郡王大怒,他漲紅了臉,一把搶過了那遺詔,想用力撕碎,詔書都是用織錦製成,急切之間,焉能撕碎,睿親王哈哈一笑,“怎麼著,見到了遺詔還不死心?”
胡林翼攔住醇郡王,這時候必須要處之以靜!沈桂芬微微思索,問道,“敢問兩位王爺,塞尚阿呢?塞尚阿乃是老臣,又在禮親王之前,為何是禮親王擬詔?”
豫親王冷然開口,“塞尚阿昨夜心悸突發,也逝世了。”
李鴻藻怒極反笑,“好,好,好的很!一夜之間,圓明園內一下子皇太后,皇后腹中之子,塞尚阿接連去世,我倒是要瞧瞧三位如何和天下人交代!”
“不用說這些廢話,”睿親王不耐煩的說道,“遺詔在此,有印璽,又有皇太后,如今如何?快快簽署吧!”
透過軍機處下發的旨意,都需要在值的軍機大臣簽字畫押,醇郡王大喝,“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太后!”他又對著慈安太后喝道,“母后皇太后對你不薄!英宗皇帝視你如同生母!你居然任憑這些亂臣賊子欺凌英宗皇帝的子嗣!”
慈安太后默默,只是憑醇郡王怒罵,睿親王大怒,“老七,我看你還年輕,犯渾也不見怪,若是再聒噪,送你去見英宗皇帝如何?”
沈桂芬用力拉住醇郡王,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字,“拖!”
醇郡王這才醒悟過來,面上還是裝成了被威脅的樣子,不滿的冷哼一聲,文祥咳嗽一聲,“論理,若是有遺詔和印璽,我們幾個自然應該畫押,”睿親王喜形於色,“但母后皇太后原本臨朝稱制,但我等未曾瞻仰遺容,以表哀思,實在是大不敬,監國若是要我等簽署,還需讓我們見過大行皇太后才是。”
豫親王皺眉,睿親王在他的左耳邊說了幾句,豫親王點點頭,“就停靈在後頭的偏殿,你們去看就是。”
睿親王招招手,門外的侍衛一股腦的湧了起來,“送各位軍機大臣去後頭!”
一行人含恨忍悲走到了後殿,侍衛們看守的嚴密,幾個人也無法傳遞訊息給自己的親隨,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去後殿,只見芳草叢的寢殿之內,躺著一位穿著紅色吉服的女子,面上蓋著一方錦帕,幾個人磕了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