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味甚是沖鼻,皇后不禁有些作嘔,於是用手帕捏住了鼻子,皇帝喝了藥,苦著臉,陳勝文連忙獻上蜜醃山楂,皇帝用了些,見到皇后的表情有些古怪,笑道,“難為你陪著朕這個病人了,這天花是會傳染的,你也少來朕這裡頭,免得傳給了你這個後宮之主,你若是再病倒了,倒叫六宮不得安生,朕也是心疼。”
阿魯特氏點點頭,“臣妾下去給皇上瞧瞧燕窩如何了。”(未完待續。)
三十一、歲在龍蛇(一)
皇后出了養心殿,上了輦轎,慢悠悠的回宮,路上積雪已經被掃的乾淨,今日天氣頗好,陽光溫暖得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灑掃的太監們見到皇后的鳳駕,連忙背過身讓皇后先走,鳴翠見到皇后的臉色好了起來,“娘娘這會子可舒服了?”
“也不知是怎的,聞著藥味就不舒服,”皇后笑道,“大約是裡頭太悶了。”
“是,萬歲爺不能見風,這才捂得嚴嚴實實的,所幸菩薩保佑,萬歲爺的身子漸漸的好了。”
“是要去進香謝神,”皇后點點頭,“寶華殿哪裡是不是來了許多道士?”
“是,有不少道士進宮做法事打醮呢。”鳴翠說道,“是東邊主持的,雍和宮外頭也做了法事。橫豎不到養心殿,皇上也是煩不到的。各宮小主時常前去禱告祈福。”
皇后點點頭,“那咱們什麼時候也去瞧瞧。”快到了景福宮,皇后抬起眼,見到一個穿著補服的官員急匆匆的從隆宗門裡竄出來,小跑著進了壽康宮。宮中規矩,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是不許跑著的, 皇后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
鳴翠朝著身邊的小太監使眼色,那個小太監點點頭,悄然去了壽康宮,皇后到了景仁宮,安坐下,不免有些氣餒,宮中的事務自己是一概都拋下了,都交給了慈安太后處置,加上慈禧太后又繼續批摺子這樣一來,雖然自己能夠安心伺候皇帝,畢竟手裡沒有權柄,如今的各宮嬪妃似乎對著自己都不甚恭敬了,但願這只是自己多心,哎,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東西,實在是可笑,若是皇帝身子好了,自己有依靠,還計較這些權柄做什麼。
窗外隱隱有著鼓樂之聲,大約是寶華殿傳來了的聲音,仔細一聽,卻似乎又聽不見,大概是北風聲,皇后略坐了坐,養了養神,鳴翠上來稟告說去祈福的東西準備好了,皇后起身,這時候去打聽訊息的小太監回來了,“啟稟娘娘,曾國藩大人過逝了。”
“什麼?”皇后有些吃驚,“這事兒可不得了!”
皇太后面沉似水,翻看著奏報,曾國藩前些日子原本就是身子不好,為了皇帝生病的事兒,勉強回來銷了病假視事,原以為沒什麼大礙,沒想到今日剛剛用了參湯,午後散步署西花圃,突發腳麻,曾紀澤扶掖回書房,端坐三刻逝世,原以為身體已經好了,不過幾天之間,居然就病逝了!
軍機大臣們都到了壽康宮,皇太后不禁垂淚,“曾公組織團練,平息洪楊之亂,主持東南軍事,又大興洋務,乃是中興國朝,力挽狂瀾之第一名臣!奈何天年不永,今日驟然崩逝,實在是叫中外震驚,本宮想起先帝在時,對曾國藩十分推崇,再三建言要讓曾國藩主持大局,雖未時時相見,可他的才幹,先帝是看在眼裡的,如今這樣驟然去世,也未留下遺折,實在是心痛也!”
恭親王微微鞠躬,“請太后節哀。”
君臣都是無限傷感,曾國藩為人謙和不似其弟招搖,與人為善,恭親王雖然也有些傷懷,但是在這個時候,都不免要談起曾國藩的身後事,“曾國藩的身後事,不能耽擱,還需速速下旨。”
“你們既然是知道了,必然有什麼想法,直接說來吧。”慈禧太后用手帕抹了抹眼淚說道。
“綴朝是要的,這諡法麼,”奏陳曾國藩的卹典,提到諡法,恭王這樣說道:“曾國藩老成謀國,不及絲毫之私,應該諡忠;戡平大亂,功在社稷,應該諡襄;崇尚正學,品行純粹,應該諡端;不過臣等幾個,都覺得這三個字,那一個也不足以盡曾某的生平。是否請皇太后恩出格外,臣等不敢妄行奏請。”
其實這就是奏請特諡“文正”,不過必須如此傍敲側擊地措詞,太后懂他的意思,清代的諡號中“文正”最高,“文忠”次之,“文恭”再次,以下為“文成”“文端”“文恪”“文襄”之類。軍機處給大臣上諡號時最高只能諡到“文忠”,“文正”要君上的恩典才可以。
司馬光說:“文正是諡之極美,無以復加。”,所以說文正是極其高的諡號:文指的是經天緯地、道德博聞,正指的是內外賓服。自古以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