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數處罰了,只是如今這傳出來的訊息,實在是叫人心寒,”坐在地上的一百多號人只是拿著眼盯著醇親王,“我們雖然對著國朝沒有功勞,但也絕沒有罪過,為什麼我們要和那些罪人一般,都被開除出旗,而且還要丟了爵位呢?”
“在座的黃帶子和紅帶子,說到底,都是愛新覺羅的家人,如今雖然離著萬歲爺的關係遠了,可往上幾輩算,都是列祖列宗的親兄弟!怎麼地,現在離著皇家關係遠了,難不成這血緣,宗人府都不準備認了嗎?”
“太后重視旗下的奴才,這不打緊,所謂寒門出孝子才子,誰叫我們也沒那個才幹當差呢,自己沒本事,老老實實待著就是,可這禍從天降,”奕詢沉聲說道,“明白無故沒有得罪人就這樣事兒發了!”
“大傢伙也不要什麼,只要說話算數的人出來,朝著大家說一說,朝廷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還是不要這些宗室和八旗的子弟,原本也是候著七哥您來的,您既然來啦,大傢伙也有了主心骨,這個八旗改革的法子是什麼樣的,大傢伙就等著您的一句話了。”
醇親王袖著手眯著眼,把蓋碗遞給了親隨,“我說你們也太著急了些,朝廷什麼公論都還沒出來,你們就這麼上趕著跳出來,怎麼著,再怎麼減總是輪不到你們的,那些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哪一個不比你們著急?好麼,壓軸的沒上,你們倒覺得自己是個腕兒了!”
“他們靠著這洋務的廠子,商船,礦產,這些股份投進去一樣一樣的那裡會缺銀子?”邊上的一個輔國將軍嘟囔著,“根本就看不上那些銀子。”
醇親王利劍似的眼神掃了過去,那個輔國將軍不敢抬頭對視,低下了頭,“當初都叫你們投硬質的,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羨慕眼紅了?以前要是跟著內務府緊一點,如今還怕沒銀子花?現在倒是來說嘴了!”
“這和銀子沒關係,這賺錢不賺錢,原本是各自有命數的,”奕詢沉聲說道,“若是我們沒有那個命,賺不到錢也是自己沒福氣,但是這祖宗的體面,朝廷的俸祿,是自己賺錢比不了的,難不成自己會賺錢生髮了,朝廷該出銀子就要不出嗎?”
“就是這個理兒!”
“且不說這個,那麼誰告訴你,這些東西要一概擼了?”醇親王擺擺手,“要知道如今的摺子還沒定,只是到軍機處討論罷了,這事兒沒定,所以你們急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再怎麼樣,將來的改也不會比過去要差。”
“這話就算是七王爺您說的,我們也不敢信,”邊上那個嗆載凌的輔國公冷笑道,“誰都知道崇綺那個蒙古韃子鐵了心要弄死我們宗室的人!”
三慶班的戲園子裡頭,張佩倫和寶廷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趙雲在殺的三進三出,“長坂坡上我定睛瞧,見到主母抱著阿斗在人潮,見此景不由得我心急如焚,也只好跨戰馬,拿長槍,入了虎穴,再把忠義來報!好賊子!”趙雲一個劍指,嘟了一聲,長眉倒豎,“敢傷我少主,趙子龍絕和你曹軍不善罷甘休!”
“今日不管如何,看來七王爺都要出風頭了,就是不知道是好的風頭,還是不好的,若是丟了臉面,將來想必也不用辦別的差事了。”張佩倫說道。
“七王爺有太后撐腰,不會有事兒的,”寶廷說道,“你瞧著他現在這樣鵪鶉一般,昔日也是敢做敢講的莽王爺一個,大傢伙以為他性子好,只怕是忘了他以前的樣子了。”(未完待續。)
三十六、當陽橋頭(一)
“忘了人家的性子,今個可有他們的苦頭吃了。”
“你放肆!”醇親王輕輕喝了一聲,“那是承恩公爺,孝哲皇后的父親,如今瑛皇貴妃的義父,什麼韃子?你也敢這樣說話?要不去西聖跟前分辨一二?”
輔國公頓覺失言,卻還是忿忿不平,“一個漢人女子,算的什麼?”
醇親王眯起眼來,“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了,這樣圍著,可沒什麼好事兒,今日先回去,這事兒,原本也是我們議了不算的,八旗議政王會議總是也要開幾次,聽聽大傢伙的意思,到底如何,總不能是十分虧待了各位,這事兒,西聖也有數。”他站了起來,“這樣鬧在這裡成什麼樣子,到底叫老百姓們瞧著笑話,說你們這些黃帶子紅帶子們和朝廷不是一條心。”
“王爺,”一個奉恩將軍冷笑連連,“您是知道的,旗人最在乎的就是臉面,若不是這實在沒法子,大傢伙也不至於豁出臉面圍著宗人府,您的面子雖然大,也不至於大到了這樣的地步,大傢伙沒有句準話是不會離開的。”
“要什麼準話,你說!”醇親王這可真的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