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抬起頭來,瞧了瞧榮壽公主,榮壽公主站在炕前,朝著慈禧太后點了點頭下巴,載澄一下子心福至靈,朝著慈禧太后又磕頭磕起來,“救人救到底,求太后給奴才想個法子,不拘怎麼樣,什麼身份也不要緊,只求太后救一救奴才。”
“這倒是推到我身上了,我這不是自己個自己找事兒嗎?”慈禧太后對著惇親王笑道。
惇親王也不是傻子,奎大奶奶一出來,他就明白,皇太后是要保載澄了,若是要處置,一道白綾就可以賜死奎大奶奶,還需要做什麼隔簾偷聽之事?他只是有些不懂,如今這宮府兩頭不太對路,怎麼對著載澄還是如此的好?不趁機踩幾腳就不錯了,“西聖的計謀是天下第一的,他這點事兒,在我這裡是天大地大,在您這,是易如反掌,這燒香拜佛自然是要拜真佛,求您這真佛普度眾生,是再合適不過了。”
“五爺慣會夸人的,”慈禧太后微微一笑,她把手裡的茶盞遞給了榮壽公主,“你既然這麼說,我也總不能撒手不管,這個女人,”她用下巴點了點奎大奶奶,“讓她先呆在宮裡頭,不拘什麼地方住著先,兆奎也不至於會跑到宮裡頭來鬧,只怕這個膽子還沒生出來,還有這個嘛,廣州將軍,”慈禧太后搖搖頭,“既然已經許出去了,我也只好認下來。”
“皇額娘,”這個時候是榮壽公主開口了,倒是她覺得不妥當,“這事兒,是載澄不懂事瞎許諾的,這朝廷的官位和差事,他一個小人家家的,那裡能做的了主?傳出去,只怕為了這個女人,要白白浪費一個將軍,這隻怕是不好。”
這原也是實話,榮壽公主為何在慈禧太后跟前一直能夠紅,深受寵愛,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但凡不開口,只要是開口,都是為了慈禧太后著想的話兒,慈禧太后聽了自然是舒坦,“這原也是沒法子,想著要別的差事給兆奎,倒是隻怕他不滿意,橫豎他自己也是輔國公,將軍的職位也當得起,既然要給他好處,那麼就自然索性一概都滿足到位即可,”慈禧太后轉過臉看著喜上眉梢的載澄,“你也別得意太早,這事兒是你找出來的,你別想全身而退,這個郡王的頭銜,我先給你擼了,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如今還在正月,等出了正月再下旨拿了你的郡王。”
這是毫不擔心的事情,載澄這樣的人物,只要想花錢,上趕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巴結著給銀子使,這個郡王頭銜也無所謂的緊,橫豎恭親王府如今已經是鐵帽,子,世1襲1罔1替,日後親王的爵位丟不到別的地方去,慈禧太后這樣一說,載澄的心才徹底的放下來,這是小懲大誡的意思了。
“五爺,既然說了要把他關起來,那就讓他好好在宗人府裡頭靜靜心,之前那些國公貝勒什麼的人,鬧了這麼久,宗人府現在這麼冷清,是要有個人進去暖暖場子了。”
這個暖暖場子說的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還要預備抓人進去嗎?榮壽公主想到了卻也不說,橫豎和自己不相干,惇親王毫不在乎,這和自己也沒關係,眼下他心裡念念的不過是開春了,自己名下的那些廠子又有多少進項,麵粉廠在春天可是生意極好的,那些不開眼的東西,要是鬧就讓他們去鬧了,自己拿著錢看著他們犯傻就成。“是,奴才這就帶他去宗人府。”
這下載澄可算是心裡痛快極了,磕了幾個頭砰砰砰的,也不覺得痛,歡天喜地的跟著惇親王出去了,慈禧太后看著奎大奶奶,搖搖頭,“你的膽子真大啊,居然說要聽一聽載澄怎麼說,所幸他倒是有擔當。”
奎大奶奶被帶到了儲秀宮,她的膽子還真大,居然央求慈禧太后“死之前總是要聽聽郡王爺的意思。”這才甘心赴死。
“太后恕罪,”奎大奶奶跪在地上,“奴婢原本也是不敢多想的,只是郡王爺往日裡對奴婢的心思看上去不像是有假的,我也是想著若是能夠最後聽到郡王爺說一句話,若是真的不在乎,死了心也就罷了,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奎大奶奶原本腫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采,那種光彩榮壽公主都看的十分驚訝,“就是即可死了,也是心滿意足。”(未完待續。)
五十九、利來利往(四)
慈禧太后撇了撇嘴,“你們的感情,真是令人動容,”她嘖嘖出聲,“好了,你下去吧,就住在這後頭,不許亂走動,宮裡頭的規矩大,你是知道的,若是在宮裡頭還亂看東看西看的,仔細你的小命。”
奎大奶奶連忙說不敢,起身退了出去,這時候惇親王也已經走了,殿內就剩下榮壽和李蓮英兩個人,榮壽見沒有別人,提起裙襬,跪下來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響頭,慈禧太后奇道,“這是怎麼了?”